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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疾赶最见真功夫,有人发力极快,前面几十里路快捷轻盈,可是後力不济,只是轻功步法好,真力後济不上,再追得一段便被拉了下去。

起先一大群人齐追,後来队伍渐渐拉长拖散,少数几人在前,大多数人已经堕在了後头。我提气疾纵,路上那些零碎布片尽是庄天虹那件单袍上的料子,文苍别究竟是要羞辱我还是要折磨庄天虹?天气炎热,人人只有件单袍,下面便是小衣。

这人竟如此刻薄狠毒。

却不知道当年的庄天虹,到底怎麽和这个人推心置腹相交颇深的?

那人尽拣小道,越追路途越是荒凉。到了一处岔道口,我不由得一愣。

两山口。

我知道这里,当年姚钧尽欢带我离开京城,曾在两山寨停留。

这里是个分岔道,一条继续向东,一条是撇向东北。

前头都没有动影,风吹林动,我怔忡的停脚,两条路都看了一眼。

哪一条呢?

後头人先後掠至,在我身畔停下,一人道:“庄主。”

我看一眼,是我庄中的一位高手:“分不清是哪个方向了。”

那人当即立断:“大家兵分两路,手上都拿好火焰响信,哪一路追到了,便放讯号。庄主向哪一路?”

我来不及再犹豫:“我们几人向东,你们向东北去。记得千万当心庄先生的安危。”

他应道:“是。”一招手,有几人跟随他向东北方向急纵。我束一束腰带,提气便奔。

後面几人紧紧跟著。

远远看到山坳转弯处树枝隐隐晃动不似风的动静,我心头一喜,加紧了步子。

後面只剩了一个人,余人都已经因为气力不济脚程赶不上被甩在了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