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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突如其来,我忍著笑,掩著口,把脸埋进锦堆。

皇帝感觉到我在抖,毕竟离得太近了,手臂紧了一紧,嘴唇贴到了我的耳边:“是不是哪里痛?”

倒,他以为我是忍痛啊!

要是他知道我在想什麽,怕不一脚把我踢下床。

老兄我是在忍笑啊。

当然我绝对不敢把心中所想老实说出来的,找个稳当的借口:“没有,我在想事情,睡不著。”

“想什麽?说来朕也听听。”

我轻咳一声,还能想什麽啊:“亏空的事。”

他鼻音很重,唔了一声:“你是怎麽想的。”

我倒没觉得太不适,虽然被抱著不自在,不过也不是头一次和他同床共枕。有时候习惯是样很可怕的东西。

才不过一个星期多一些,我就习惯了床上多一个人。

“我原先是在想,那些钱都哪里去了。可是我对宫里的情形真的不了解,想不出头绪。不过後来我就从另一个方向去想,宫里这麽多主子,花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先说太後,月例是一百八十两,当然太後宫中的日常用度全是公帐上出。开赏钱买些额外东西,有时候支公帐,有时候太後自己掏腰包,收入支出勉强打平手,不过真是挺悬的。象贵妃她们一个月是一百二十两,我看她们做两件衣服打几样首饰根本不够,平时再赏人花销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但人家还游刃有余一点儿没有捉襟见肘,这真是生财有道,兴许人家的钱箱是聚宝箱,能一生十十成百的生出钱来。不过,这种箱子就算世上有,也未必人手一个。那她们花的钱,是不是都是娘家贴补的?”

说到这里我顿一下。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觉得我这麽说有诬篾诽谤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