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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不是为了我的那件事?

那我倒不怕。我卖字的时候从没露过脸,声音都低。再说,字也是用左手执笔写的。这一件双手写字的本事还是小时候被变态叔公逼出来的。

定一定神,就觉得身上的伤处都在一跳一跳的叫嚣作痛。

这麽一分神,那刘管事的话就漏听了一句。再听的时候他正说:“居然连库中官银也偷盗了出来,这可不是掉脑袋就能了事的……”

偷银子?

我大大松了口气,听那刘管事在台上说:“趁早的自己出头认了,省得牵连旁人。”

不是卖字,是偷钱。这应该不会扯到我身上。

虽然痛的要命,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谁想那刘管事一声冷笑:“不认是不是?小齐,出来认一认。”

有个低眉弯腰的小太监向前凑了一步:“回您的话,给我这包钱的是碧桐宫左院里的白侍书!”

我像是当头被人砸了一棒。

这声音耳熟,不就是昨天晚上给我药的那小子?

白侍书?左院儿里住的七八个人,好象只有我一个姓……白,名侍书吧?

来不及再想其他,领子一紧,被人提了出来向前拉了就走。胳膊被扯著,高不高低不低,直不起身来,膝盖在青石地上拖一路,我连苦都叫不出来,身旁的人一松手,就趴在了台阶下。

“好个白侍书,身为侍书淫乱宫闱,天恩浩荡饶你不死,在碧桐宫里不说老实安份反省自罪,竟然又做出偷盗之事!你这种不知耻不知死的东西,看你都脏我眼!乖乖供出来,你何时何地偷盗官库银子,还有何人是你同党?馀下的银两又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