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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波漫漫如水,温柔深邃象是深潭一般。

手哆嗦了一下,一杯酒几乎有半杯都泼了出来。

哥哥无声的轻笑,仰头喝了他那杯酒。

我垂下眼帘,然後喝干了自己这已经泼洒了的半杯。

完全不知酒味。

用过午饭,哥哥有正事做,我去湖心看屋子是不是已经收拾好。

那些人作工分外仔细,正在精心的挂纱帷贴窗子。看我去了,一溜儿站好,请我指点怎麽摆排。

我有些闷,摇摇手随他们便。

好长时间没有领受家里这种作风派头,一时还真的习惯不来。

我在那里他们不自在我更不自在,不如我出来大家都自在的好。

有小侍亦步亦趋。虽然我在这里是应该被管束的罪人,可是看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我一点被看管的感觉都找不到。

除了不能出神殿的大门,我根本就象是回到了从前,在家中那种感觉。

那时候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现在看我从前过的那种生活真是幸福的完美无暇。

午後阳光很烈,身上居然出了许多汗。

转了一圈还是回了偏殿。

和玉莲阁差不多,偏殿左手转就是浴池。

我遣退侍儿,自己宽衣步下水中。

略温的池水,也不象以前夸张,必定滴入香精再洒花瓣。

那待遇只适合招待不通世务的孩子和娇女。

掬起一捧水,觉得有些好笑。

有次和小袖子聊天,偶然提起有人洗浴是这个作派。他骇笑不已象听天书,从不认爲世上真有其事。

我当然没告诉他,那种沐浴方式我一直保持到离家出走时爲止,足足洗了百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