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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躬身道:“回殿下,尽数搬好了,只是摆放方位,还是要三公子看一看才好定。”

我茫然的任哥哥牵著我向神殿里面走。

神殿是全新的,每一块石,每一方砖都与从前不一样。

云石砌得平平整整,长长的象一条玉的带子,一直向神殿的深处蔓延。

看著被浓绿掩映,时隐时现的这条路,我突然想起哥哥一直牵著我的手,当著所有人的面。

他是祭神,我是要来被拘禁的带罪之身。

这样子不避嫌疑,让人看到了,会说他的闲话吧。

哥哥步履不疾不徐,我垂著头,忽然停了下脚,顺势把手抽了回来。

哥哥回头看我:“怎麽了静静?”

我蹲下身,手摸著靴子:“鞋带松了。”

把并没有松开的系绳又紧了紧,哥哥仍然站在原处等我。

其实……虽然分别的时间久,可是,看哥哥的姿态,我却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他在等著我再握他手,然後一起走。

我把手向後缩了下:“刚摸过鞋,脏。”

这算是个最好最自然的借口了。

哥哥不计较从前,也不看重现在的名声。

我却不能不替他著想。

很久之前,有人说,你光说你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你倒底是有没有替他想过?你只说你和他在一起快乐,他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也快乐?倘或他离开了你才更是快乐,你能不能自己走开,让他去得到快乐呢?

那一句话,象是当头棒喝。

从小到大的我,都心安理得享受家人的爱护哥哥的宠溺。

我从来没有问过,哥哥他到底想要什麽,想成爲什麽样的人,想过什麽样的生活,和什麽人在一起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