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带他来告别的,一如既往的独断,巫维浅拧住他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过再见?”他挑眉,“当年离开,我就没打算回来。”
拉着黎凯烈加快脚步,他带他经过一道又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门,介绍着每一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历史,和曾经活在“历史”中的人交谈,听他叙述过去,这是种奇异的感觉。
在经过某个陈列馆的时候指着画像上的人,黎凯烈忍不住好奇,“我知道那时候的人都是这样,但我实在想不出你换上这身打扮会怎么样。”
那是一副田猎的画像,清朝的时候满人狞猎都会换上猎装,背着弓箭骑着马,除此之外,画像上特别突出的还有那标志性的满洲人的发型,就如同法国那个时期宫廷内的贵族都会涂指抹粉那样,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实在说不上赏心悦目。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巫维浅的视线掠过那幅画,“要不软碟我去数数收过多少绣帕再来告诉你答案。”他淡淡的说着往门外走。
“你还记得?别告诉我你还把那些女人送你的手帕留下了?!”黎凯烈追上去,前面的人没有回答,优雅的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还走不走?”
“亲爱的,你是不是昨晚还不够,才用这种方法招惹我?”从后面扣住他的脖子,黎凯烈在他耳边磨着牙,不顾周围还有不少的游客,直到在他耳根后弄出个深红色的吻印才放开他。
“搞什么……”皱眉把他拉开,巫维浅还没忘记这是在哪里,“这里可不是纽约曼哈顿,你至少给我看看场合。”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投为各种古怪的目光,黎凯烈从来不顾忌这些,但如果在这里引起太多人注意被人发现身份的话那就麻烦了,张开手臂退后几步,他潇洒的耸了耸,却用骡然深沉了十分的目光看着巫维浅。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不能阻止我对你的爱。”
分明是在嘈杂的人群里,这句话巫维浅却听的清清楚楚,光线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汇聚,将其中的感情映射出来,没有任何掩饰。
冬日的阳光忽然变得很刺眼,巫维浅不得不闭上眼睛,从喉咙深处抱怨了句,“真是拿你这家伙没办法。”
他走上去,牵起黎凯烈的手,“这只是旅行,我们的家早就在曼哈顿了。
他说的是我们的家,而且说的那么流畅,黎凯烈手里的温度和他的交汇在一起,两枚同款的铂金戒指碰到一起。
这是他们一起挑选的,对黎凯烈这样的偶像来说这枚戒掉的杀伤力无穷,但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当然不会避嫌,大大方方的展示他的已婚身份,预计就算是在演唱会或是其他公开场合都不会取下来。
冬日寒风刮过,周围还有不少旅行团,大多数人专注于眼前的事物,但也有不少人看到两个男人并肩走在汉白玉的石砖上,他们的姿态那么悠闲,因为戴着帽子和围巾而看不清面貌,但挺拔的身姿和独特的气质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猜测。
直到太阳下沉,天色即将暗下,人潮渐渐退去,巫维浅和黎凯烈站在宽阔的空地上,远处的宫楼顶上罩着落日的光辉,从这里看过去,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太阳。
“回去吧。”他最后看了一眼周围,这个很难再寻到当年痕迹的地方。
“回宾馆?”黎凯烈口中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巫维浅看了看他,摇头,“我们回家。”
走过太多地方,太多国家,直到今天,因为某个人,他可以轻易的说出这句话,用愉快而期待的心情。
他们没有找到当年巫氏一族住的秘宫,也许是当时的皇帝后来废除了那个宫殿,总之历史上再也找不到巫氏的痕迹。
这是巫维浅早就知道的,在他的意料之中,历史就是历史,那是后人通过遗留下来的东西和自己的猜测演化出来的东西,大多欺的真相都在被历史车轮碾过的尘埃之中,不会为人所知。
这是最后的告别,以后他将作为维尔特·莱恩生活下去,和他的名字紧密相连的是另一个名宇,利欧·侯瑟因。
从故宫回来,在订到机票之前他们还去过一些地方,香山的红叶正盛,没有上山,他们在山脚下的咖啡店消磨了不少时间,雕刻时光是个好名字,但黎凯烈看了一圈最后表示,这里远不如巫维浅在曼哈顿开的“迷宫”。
“迷宫里的人都在找出口,告诉我,你现在找到出口了吗?”咖啡的香气弥漫,黎凯烈看着对面的巫维浅,他抬起目光,似乎是为这个问题感到好笑。
“你不就是想要我对你说,我的出口就是你。”举杯,他把添了威士忌的咖啡递到他面前,“干杯,马上就要回去了,大明星,祝你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