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想起他头次离家的时候。
去离家那样远的书院读书。
他也想家,可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弟弟。若是他先软弱了,弟弟怎麽办?
虽然他和水笙差不多大,但是他是长子。
长子……
从小到大,许多的眼睛看著他。
不能妄为,不能任性,不能……
因为他是长子。
因为他有著不一般的父辈。
所以他经受的,承担的,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许多时候,他不知道那些人看到的究竟是谁。
是天帝的长公子?还是他这个人?
在外面漂泊的那些年,他也一直在想。他身旁的人,究竟有多少是为他,又有多少人是为了天帝之子这个名号?
在外面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他逃避得太久了,而父亲一直纵容他。
“要不是雪这麽大,我倒想去影族那里看看呢。”雪盗捏了粒花生吃:“不知道少主现在做什麽呢,他说去北樗找我们的,一直都没来。”
“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话是这样说,杨丹也在想,淮戈现在做什麽呢?
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夜,想念如水,缓缓漫开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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