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鹤知道浮图一直很喜欢自己的这匹坐骑,如今既然被他遇到,何不将它偷回去?
主意一定,他便暗中尾随这队人马。
一路上小心谨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马偷了出来,便想尽快赶往中都。这个时候,他早听说中都被顺利夺了下来,巫越等人开始对鸠望等地用兵。
谁知在赶路途中,竟然又遇到大水阻路,原本的河川水位以极快的速度上涨,漫过河堤,淹没了大片土地,孤鹤被困在了一个小村落中,当他知道这水来自鸠望,心中焦虑自是毋须赘言。当时他心中十分后悔,若是不管瑕玉,及早地赶回浮图身边该多好!
带着这种心情,孤鹤也不等大水退去,决定骑马绕行,越过重重山脉,好不容易赶回了中都,却不想浮图又离开了。
他现在是一刻也等不了,只想尽快回到浮图身边。
“瑕玉,必须再辛苦你一趟了。”孤鹤拍了拍瑕玉的脖子,低声在它耳边说道,“你的主人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我们再赶赶,很快便能见到他。”
瑕玉晃了晃脑袋,哼哼了几声,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好家伙。”孤鹤大笑几声,翻身上马。
“一路保重。”鱼琊对他报了抱拳。
孤鹤摆了摆手,驾地一声绝尘而去。
一天后,赶路中的孤鹤与一名骑士交错而过,这名骑士正是巫越派去中都报信之人,此时浮图被掳,而巫越毅然改变了行程。
孤鹤勒住缰绳,回头看向那名已经远去的骑士。
“那不是巫越的亲兵吗?”孤鹤喃喃自语。如今也就巫越的骑兵坐骑装备了马蹬,只是巫越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此?莫非他们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孤鹤皱了皱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他决定在这一路上仔细留意巫越等人扎营的痕迹,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而再次与浮图失之交臂。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一味赶路,而是循着巫越等人的踪迹追寻,直至达到浮图失踪的那条河附近……此时,墨非被囚之处,正有不少苦力往船上搬运物资,多半是便于存储的食物和干净的水。
墨非静静地看着,心中琢磨着如何逃跑的方法。虽然栖夙不在,但周围一直有人监视,在没有把握之前,她绝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思考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定睛看去,只见那群苦力不知什么原因吵闹了起来,仔细分辨,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在搬货时不小心绊倒了旁边的人,那人不但摔了一大跤,还被货物砸了结实。
看起来这两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初时只是口角几句,随后引来双方同伴的支援,没多久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甚至有人开始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干架的趋势。
栖夙的手下见势不对,立刻前往调停,一时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边的骚动吸引。
好机会!墨非眼中一亮,压住心中的紧张。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原本监视她的人果然开始走神。
她起身朝茅厕的方向走去,她知道监视的人肯定会跟上,但一般只会停在茅厕那头的夹板上等候。而茅厕过去几个隔间便是储存室,此时正有几个苦力在卸货,一个苦力卸完货便进了茅厕,墨非抓准时机紧随而入,那苦力还来不及惊愕,就被墨非用刀背敲中了后脑,瞬间软到在地。
墨非立刻将苦力的外衣剥下来,换到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是,这些苦力头上都包裹着头巾,与阿拉伯人有点相似,这正好能隐藏她这一头醒目的短发。
这名苦力的身高与墨非差不多,只是身材比她壮,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有些宽松,好在经过腰带绑束,倒是还算合身。
一切整理完毕,墨非靠在门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正好听到几人经过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打开门就跟在几名苦力身后,一边装着用头巾擦汗一边在几人的掩饰下朝船边走去。
没被发现!墨非余光看到那名负责监视的人只是朝这边略略扫视了几眼便不再关注。
此时船边的那群苦力仍在吵闹,只是在船员的调停下,情绪缓和了许多。
众人对旁边经过的苦力都没在意,墨非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利地下了船。但她仍不敢大意,强自镇定地朝堆放物资的边角走去,找了个物件挡住自己的身形,在另一群苦力经过时,她适时地跟上,就此悄然离开。
在离开船队的视线范围后,墨非立刻加快了脚步,不过她并没有就这样逃跑,而是找了一户破旧的民宅,跟那户主买一套平民服饰。由于墨非出的价钱比较高,所以这户人家也没问多余的话。即便墨非嘱咐他们不要乱说,他们也同意了。作为穷苦人,这笔意外之财可谓来之不易,旁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