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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面前装,在继母面前装……在弟弟面前装。

一直装到我装不了的那天,我跑了。

睡饱了,抹抹嘴角可能流下的口水,吃东西,吃饱了,再蜷起身子来睡。

只要不让我和仙人似的辉月面对面,装睡一点也不难。

每到一处,我就扮无声人,一句话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和那些人说什麽。辉月总有正事忙,倒也碰不上面。有闲的时间,我就学着骑马,虚心跟人请教怎麽坐怎麽用腿怎麽控缰。

上路约摸大半个月之後,我还是爬回了马背上。

这一回不再觉得是苦差!

大风吹在脸上,衣裳头发都被挟裹得尽向後去,猎猎作响。

颇有几分御风而行的飘飘之感。

辉月只是淡定的笑,一言不发,然後低头看手中的册子。

我在无聊中有点怀疑,我的作用比一只米虫也多不到哪里,爲什麽辉月要带我一同出来?特特带来拖他後腿的麽?

不过他不来找我说话,我当然不会嫌日子过得太闲去找他麻烦。

偶尔,不用应酬的时候他也会微笑,让人心悸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爲什麽会有那样的笑容,淡定从容,但是充盈着淡淡的诱人和锋利。

路上都很顺利,看到许多在城里不可能见到的风物,知道上界的天人也是要吃要喝不能超凡入圣,知道上界也有农夫种植作物,但是会有人告诉我,那些农夫是天奴和凡人,天人是不做这等劳役的。

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谁也不比谁高贵,爲什麽天人就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呢?

除了能活得久一些,样子漂亮一些,我也没看到天人有什麽特别高贵出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