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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见状急忙说,“夫人,我们送你吧。”

老刘也上前道,“是啊,夫人,太晚了,让我们送你。”

钱多多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和梁君一起走就行了,我们都住在一起。”就是不想坐你们的车啊,这话被钱多多咽在喉咙里。

“夫人。”

“夫人。”如云和老刘齐齐喊着,钱多多看了眼软软的肉包子,招呼着梁君往前走,一只大手猛地拦在她胸前,沈皓厉低沉的嗓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冷,“上车。”不容置疑的语气。

钱多多眉眼垂了几分,抬手推开他的手臂,走了没两步,又被抓住手,不等她回应,身后就贴上来一具身体,熟悉的男性气息紧紧贴着她,搂抱着她,沈皓厉略带脆弱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钱多多的身子僵在原地,眉头拧在一起,叹了口气才说,“沈皓厉,你相信吗?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我这样好累,你也累,放我自由吧。”

“休想。”沈皓厉咬牙应道。

望着远方不太清晰的月亮,伸手想将环在胸前的手拉下,却被连手也一起抱在他怀里,钱多多任由他抱着,不反抗,她想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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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钱多多的坚持下,沈皓厉开着车,受虐似地跟在钱多多和梁君身后,连累得如云和老刘也开着龟速的车跟在沈皓厉的车屁股后面。

那场面给半夜还在街上乱晃的人看到,惊讶地猛擦眼睛。

梁君若有所思地看着钱多多,“他做了什么错事?”

这个“他”不用明说,都知道谁,钱多多咬着牙没应,身后的车灯却像是一把火烧得她背部发疼,“他没做什么。”

梁君切了一声,转头看了眼一直跟着的跑车,“看得出他是个极为骄傲的男人,可是他被你这样折腾,却半点也不生气,不,或者他在生气,只是一直在忍耐。”

“你想说什么?”钱多多扫了他一眼,亭山镇的路边到处是晚上放的鞭炮碎,浓郁的鞭炮味在鼻息间流窜。

“他应该是一开始不爱你,或者是爱着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爱你,然后犯了错事,你受了伤害,他后悔了,你却不愿意接受他了,是这样的故事吗?”

钱多多脚步顿了顿,不得不说,梁君猜到一大半,“据我猜测,像他这种男人,能屈成这样,不是真心爱着你,要不就是有更大的阴谋要发生。”

“你小说看多了。”钱多多丢下这句话,却发现十个站左右的公交车路被她们走了一大半了,身后的车灯还在闪着。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从沈皓厉身边擦身而过时,沈皓厉的眼睛,隐隐带着哀求,钱多多遮了遮眼,这种心酸的感觉,真要不得,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纠结什么,是的,是不想重蹈覆辙么。

也许。

直到她和梁君上了楼梯,车灯才消失。

初一当天沈皓厉没出现,钱多多依然赶往孤儿院,在院里陪孩子们,而院长则经过大年三十晚上的好气氛,病居然慢慢地好了。

初二钱多多晚上没有出门,在房间里看电视,看着看着,桌子上水摇晃了一下,钱多多身下的沙发也震动了一下,她定了定神,却发现只是晃了一下,倒是没什么事情,心里虽然有点慌,不过她镇定地打开门,走到隔壁去敲,很多外来的打工者过年都回家了,但她隔壁的那对夫妻倒是没回去。

询问了下那对夫妻,那对夫妻倒是没发生钱多多说的那种异常,她愣了愣,随后,还是回到房间,心想可能真是想多了,仰头把桌子上的水给喝掉,她到浴室里冲个凉,出来后关掉灯就躺在床上睡觉。

可能是这几天照顾孩子比较累,她一沾床就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在大力晃动,她猛得睁开眼睛,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就从天花板往下掉,钱多多翻个身躲过了那块东西,急忙按下灯的开光,啪地一声灯管爆掉了,整个房子都在摇晃。

哐当,床头柜上的杯子摔在地上,黑乎乎的一片只听到隔壁的尖叫声,钱多多压抑住心慌,这是地震。

她扯过衣服,准备冲向大门,砰地一声,房子已经往旁边倾斜,钱多多的身子脚止不住,心里只剩下逃出来,可是现在门被砸烂没错,但是靠门的位置已经崩塌了,无尽的恐惧在她心底徘徊,她像想别人那样呼叫,却发现喊不出声音,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废墟中喊她,心慌意乱之下,她只能躲进桌子底下,瞪着眼睛看着她的床上被无数的石灰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