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叫洁西卡的智能生命吗？”顾玄问。

“对。”顾以宁点头，“小师叔，你怎么知道？”

“北斗都告诉了。”顾玄责备她道：“那个精神印记已经被天枢打散了，你怎么能让人随便在自己身上下精神印记？”

“这个精神印记没什么用——”顾以宁当然不会放任别人随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精神印记，可洁西卡跟自己交情不同，而且她留下的那个精神印记也是无害的。

“不管有害无害以后都不能做这件事。”顾玄也不忍多说她，只告诉她说：“那个智能生命进化不完整，你以后有什么事找北斗就好，不用去找她了。”

“进化不完整？”顾以宁困惑的问：“洁西卡不是机械生命吗？怎么进化不完整？”

“机械族没有父母，只有主脑，主脑固定每百年会创造出上亿道程序，让这些程序在固定的地方进化学习，让这些程序通过学习进化出感情程序。最后能进化出感情的程度就是智能生命，不能进化的就是普通智能，会被主脑卖给别的种族。那个洁西卡进化出情感程序后就借着主脑跟别族的一次交易机会离开了机械族圣地。她不仅感情程度还没完善好，连机械族的知识都一知半解的。”

顾玄听到宁宁描述的洁西卡各种所作所为时，他知道这个智能生命当初没在族里进化完全。后来北斗去查了她的来历，知道她刚进化出感情程度就逃离了族中圣地，又在人类社会历练时碰上了一对把她当女儿养的主人，让她整个进化程序都出了问题，变成了现在四不像的模样。机械族生命体为什么受神阶修士欢迎？就因为他们够冷静理智，像洁西卡这种太过情绪化的智能生命都属于失败品，因为她失去了机械族最大优势。

“她这么大胆！”顾以宁惊呼，她没想洁西卡居然是擅自逃离机械族的，“那她会不会被主脑惩罚？”

“不会，她不过是个半成品，也没学到机械族的秘传，她那对主人后来还跟主脑交易了，机械族就当她只半智能卖出了。”顾玄和华胥明交好时，他的智能生命也曾想让顾玄收一个族中后辈，机械族辅佐神阶修士也能加速自身进化，但被顾玄拒绝了，他自觉身边有北斗就够了。北斗是他一手蕴养出来的器灵，跟他同生共死，而机械族那些智能生命平时看着对主人忠心耿耿，可一旦人类和机械族翻脸，他们肯定会背叛人类主人回到主脑身边，顾玄不想再经历任何背板了。

顾以宁张口结舌，半晌才不服气反驳小师叔：“洁西卡才不是失败品！她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洁西卡那么可爱，才不是半成品、失败品。

“她当然不是，这只是机械族对她的评价。”顾玄安抚的摸了摸她头又问：“宁宁想要一个智能生命辅助吗？”

顾以宁暗想她肯定不会说，她又不是大嘴巴，听了小师叔的问题，顾以宁回道：“我不要，我已经有阿虫和元华了。”智能生命都是主脑创造出来的，他们真正的主人是主脑，她才不要弄个间谍在自己身边。

“也行，反正你现在还小，不用自己打理飞船，有什么事可以先让北斗处理，等你再大点，我给你找颗树人辅佐你管理飞船。”顾玄说，星际中飞船的中枢核心一般由两个种族控制，一个是机械族，一个就是树人族。机械族很少能从幼崽开始培养，树人族却可以，所以顾玄想给小丫头找个树人族下属。

“不用啊，我跟小师叔一样不就可以了嘛。”顾以宁说。

顾玄微愣，“跟我一样？”

“对啊，小师叔你那条飞船是用鲲鹏遗骸炼制的吧？”顾以宁也是刚想起来的，家族有个真传炼器法门——《鲲鹏九转化凤诀》，就是寻一副鲲的尸骨炼成一件即可上天又可入海的法器。鲲在地球灭绝了不知多少年了，顾以宁连影像都没见过，一开始也没认出小师叔说的星空巨兽就是鲲，直到后来发现小师叔能很轻松的驱动飞船，才想起这篇炼器法门，小师叔是把鲲的尸骨炼成了一件飞行法宝。

要不是小师叔一开始说这飞船是生物飞船，她也不会带他歪了，到了现在才想起那套法门。这种亲自炼制出来的飞行法宝也算是宇宙飞船，但比普通飞船要优越很多，因为它是主人一手炼制出来的，所以跟主人心意相通，即便没有智能辅助，主人也能随意操纵飞船每一处，如果能炼制出器灵就更好了。可惜小师叔炼制了三万年都没出现器灵，更别说她了，就算现在给她一具鲲的尸骨，她也只能炼制第一转、第二转，前两转只能下水，不能上天。

“我炼制这艘飞船花了三千年时间，后来又花了一万年时间才将它进阶成法宝。”顾玄挑眉看着小丫头，她有这个耐心吗？只要是用星空巨兽制成对的飞船，无论是自己炼制的飞行法宝，还是单纯的请人改造，都叫生物飞船，所以顾玄也不是有意隐瞒，他只是觉得小丫头没必要跟自己一样，花费那么多时间炼制一艘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