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我贴在了我的眼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到他说,睡吧,等醒了,一切都……
朦朦胧胧间,我听到梅寻儿以着微微带着鼻音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当时,我不应该当做……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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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第一入眼的是一个放大的妖怪脸。妖怪墨色长发飘飘,肤色比鬼白,眼睛大如核桃,双唇灰白……
我吓了好大一跳,立刻从床上蹦跶起来,张嘴就大喊“鬼啊”……虽然是“大喊”,事实上,我嗓门儿不争气,喊出来的声音就跟蚊蚋一样。
我惊恐地瞪着鬼,想跑,可这身子动弹不得。
鬼眯起核桃眼,恶狠狠地看着我,冷笑一声,以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鬼又算什么,你不也是鬼吗?”
“……”是吗?我恍惚地抬起一只不是很有力气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只摸到了一层布,我眨眨眼,询问:“鬼也会裹绷带吗?”透过绷带,我还能感觉到一丝温度。不是说,只有人才会有温度的吗?
鬼阴森森地看着我,左手高高地抬起,对准我的脑门儿就要狠狠地落下……
她那只左手一抬起,我就看到了她手腕上只有五文钱的手链,我忙喊:“梅寻儿!”。
她一听,她高高抬起的手轻轻地落下,轻抚着我包裹着绷带的脸,抿了抿灰白的唇,不说话。
这一晚,她在这个厢房拼了一个床,躺在了床上,那一双核桃眼一瞬不瞬盯着我,盯得我怪可怕的。
我偏过头,不看她,她就会以着恶毒且尖锐的目光盯着我看,害的我心里咯噔咯噔地,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偏过头,看向她,她的目光便会柔和下来。
当月牙高高挂上枝头,她忽然说:“月桦,我知道……你喜欢紫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