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提着的餐盒掉落于地面,她微微弯下腰,拾起,之后一如往常地走向这个还算奢侈的囚室。
一如既往地开启门锁,又将房间反锁,把餐盒放置于桌面,开始收拾起屋子。
打扫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曾多次想过,这又何尝不是我能逃离的机会。
门开启,犹纯带我离开……
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既然那人能放心地把钥匙交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怎会是普通人?
终于,打扫完毕,侍女向我行了个礼,静静地看向我。
目光交错间,我隐约中从她的双瞳里看到一抹濡湿。她迅速转过头,双手握紧成拳,离开了。
暮色低垂的天,干净而又狭窄的小屋,让人窒息的小屋……
一切都和往常无异……
可不一样的是……
唯有这一次,唯有这一次我没有听见锁头清脆的碰撞声,那种宛若打在心坎上令人呼吸困难的声音。
这一扇一直一直把我与外界所隔绝的门是开启的。
只要我迈出步伐,走出这扇门,便能走出男人为我建筑的狭窄的天地。
门被自外开启,犹纯以着焦虑的步子奔入房中,握住了我的双手。
双瞳下意识地看向半开启的窗外。
离窗不远处,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路过。
蓦然,她回过了头,与我的目光相视。
她濡湿着左眼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然后,她的身影消失了。
犹纯说:“我带你离开,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带你去,让他永远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