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看向施乐雅,姐弟俩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都有些不好。“是身体哪儿不舒服?我马上找医生过来。”
余北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叫医生,施乐雅忙阻止,“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余北松了口气,脸上立刻又爬上笑容,似乎就已经忘了林周译的话,已经拉了一旁的轮椅,朝施乐雅过来。
林周译要起身,施乐雅一把摁住林周译的手腕骨。林周译回头看她,施乐雅对他摇了摇头,林周译皱眉,施乐雅有些心虚地低了眼。
细长干净的睫毛一根根盖下,敛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余北已经很客气地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了施乐雅面前,施乐雅搭上他衬衫覆盖的那一处,从沙发上撑起身,坐进了轮椅里。
林周译也从沙发上起身。
“今天我送你姐过去吧,一会儿我们自己会送她回来的,不用担心。”
“不用,我自己送。”
林周译不客气地掀开余北正打算握轮椅推把的手,还是自己推了施乐雅出病房。余北低眼睛看被推过的手臂,在俩人背后叉腰。
林周译推着人来,到病房里还是被请出去了,时承景要见的人只是一个,是施乐雅。有沈远在,有徐子彦,这两个人没有余北的刚硬,软磨硬泡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强。
病房里立刻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病床床头升高,时承景是半躺着的。窗外带上了颜色的阳光静静落下,病床上的人眼神粘稠,附在施乐雅的身上,一寸寸,一丝丝地游移。
如果眼神有实物,那病房里坐在轮椅上忐忑的人,早被什么裹的密不透风了。
“坐近点,行吗?”时承景极温和地开口。
被看得忐忑不安的人不专心的目光四处飘忽,然后自己将轮椅转着到了病床边。轮椅干净的轮子轻压地面的声音是室内唯一的声音,缓慢地,碾压着什么一寸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