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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哒哒的汁水一点点在烫得通红的皮肤上打转,油亮亮的一片,连眼睛看了也觉得清凉。

两个人站在院子进厨房的门口,男人平举着受伤的右手。

右手多劳,所以多伤。它虎口上的牙印还没能恢复干净,它手腕上的痕迹恐怕这辈子也难消了。

芦荟反复辗转,施乐雅的手指莫名其妙就触上了男人手腕上那些深刻的印记。触上了才反应过来不应该,粘着点芦荟汁水的白嫩指尖烫了似地在男人皮肤上一颤。

施乐雅抬起脸来,一眼就望进了跟前正低着脸看着她的眼睛里。男人瞳色清亮而深沉,像是一个吸人的旋涡。

然后那旋涡朝她靠近,越来越近,压得她快呼吸不了,可是她动不了,也退不了。

施乐雅扬起了刚才触摸男人伤痕的手掌。如果没猜错,那牙印应该是她咬的,那个时候她的眼睛还看不见。

施乐雅的手掌朝时承景压来的脸上甩去。“啪”的一声打醒了一个刚踏入幸福的人。

时承景以为的有所改变,迎来了一记耳光。

施乐雅的一根芦荟,时承景已经犹如得到了一片天空。看她着急跑开的背影,急急迈步的脚踝,他的心口发烫,心脏发烫。看她抚摸他的伤口,他还以为能得到她整个人了。

这个天大的错觉止在一个耳光里。

时承景无辜,无辜到受人所忌惮的时承景眼睛里竟然浸出了一片湿来。施乐雅转身去洗锅,洗灶,洗锅盖子。芦荟被扔在窗台边,高大的男人被扔在窗台边。

后来他走了,施乐雅没有回过头,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只是将准备的牛肉炒好端出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童童的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

施乐雅的巴掌打了人,只有短暂的负担。受了她巴掌的人如何,不得而知。

施乐雅以为那个人今晚不会再来了,她也希望他不来,这也是早晚的事。她自己早早让童童进浴室洗澡,童童也很乖,第一次自己把自己洗干净,穿上短衣短裤才出来,浑身香喷喷的。不过还是不肯自己去睡觉,又不要女生陪。

“那以后小姑先陪你睡着,等你睡着了我就不陪你了。睡着了你也不知道害怕了,好不好?”

这个办法似乎也可以,两个人正僵持,童童正在妥协,门口就突然响起敲门声,童童幽怨的小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姑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