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远远的呼啸声滑过窗前,天蓝得晃眼,树影悠悠地晃。
施乐雅安静的身体突然挣扎起来,越挣越用力,挣得时承景根本抱不住。他怕弄疼她,但一松手施乐雅就逃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门就往外冲出去。
中午,楼道里安静明亮,铺着地毯的楼梯被踩出闷响。
施乐雅背上的头发散着,飞扬着。
两个人纠缠过后,施乐雅只是头发散了,随后追出来的高大男人嘴角破了一道,右手虎口留着血印,身上的衬衫湿了一背。
施乐雅披散着头发在前,时承景湿着衣服在后,沈远和兆飞远远跟着两个人。最后施乐雅晕厥在花园里的一丛紫阳花上。紫色的花瓣托着她丢了魂的脸。
时承景把人抱起来,抱回了自己的病房。
是此时此刻的境况好一些,还是当初事发的第一刻就让施乐雅去承受的好一些。没人清楚。此时此刻唯一好的恐怕只是时承景有条件亲手照料她了。
施乐雅的头发被一双大手一缕一缕整理好,缠在发丝上的紫色花瓣被他清理干净。医生在病房门口跟沈远说了两句话走了,病房里安静下来。
是什么样的梦让她额头冒汗?
时承景拧来毛巾,轻轻擦干净施乐雅的额头,指腹一点点抚平她皱起来的眉毛。
这一觉施乐雅睡得很长,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忘了晕厥前的天塌地陷。落地窗外的蓝色天空早不见了,黑漆漆的一片。
病房里只有床头亮着灯。
光圈一圈一圈展开,带着五彩的颜色。
“想喝点水吗?”床边的人问,白色枕头上的人将视线下移,移到声音来处,视线一层一层清明,看清人后她将下唇抿了起来,一点点滑到白皙的牙齿下咬起来。
那牙齿小巧而白皙,但锋利,能很轻松地咬破一个大男人的虎口。它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