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好?”
“很好。”
时承景病态的脸上强泛着阳光,施乐雅说开心,很好,但脸上没有一点能与这种字眼相匹配的样子。两个人一问一答,时承景这种冷漠惯了的人学会了温和,施乐雅对谁也说不出一句重话,倒学会了冷漠。
“吃饭吧。”
时承景发话,施乐雅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像个听话的木偶人。
桌子被一圈沙发围着,时承景坐的是长沙发,施乐雅却没坐他留着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单独的沙发上。时承景将自己挪了一个身位,从沙发远端到了施乐雅右手边。
房间里很安静,施乐雅吃东西也没有声音。衣料与沙发摩擦的窸窣声碾压空气。
施乐雅没有挪开,不抬眼睛,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
“很好看。”时承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施乐雅的筷子略略顿了一下,证明她不可能听不到他说话。“指甲。”时承景指了指她的手指,补充。
施乐雅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动作,吃东西。
一顿饭,施乐雅一个字也没有。
客厅的落地窗里斜斜地爬进一束夕阳的光,墙根下的绿植被染得鲜亮。
施乐雅的指甲一惯修得很干净,短短的指甲没做什么复杂的花样,只是涂了一层淡粉,淡粉上点了几朵樱花,看着干净可爱。
桌子上菜不少,时承景也说了是陪他吃饭,但他只吃了几口煮得软烂的萝卜。其它时间都在看着一个人,看她垂着的睫毛,看她轻轻蠕动的唇角,也看她此时此刻会在想些什么,能让她这么一副强装冷漠,却可怜兮兮的样子。
做什么都讨不了她的欢喜。
被时承景不错眼地盯着的人忽然放下了碗筷,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吃完了,还要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