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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乐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湿着的头发已经自然风干,才听到门铃响,结果门打开徐子彦的脸出现在眼前。

施乐雅在等人,经历了那一场,她需要跟大家待在一起。一家人像那天那个高瘦男人上门来闹后,大家叽叽呱呱一通,事情也就过去了,这颗心就安宁了。她也可以告诉周姨时承景又找来了的事,现在她和童童欠了时承景的,她也要和周姨商量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但是她等着的人在哪呢?

徐子彦给了施乐雅答案。

他们一家人还在配合着警察调查,毕竟他们才是最直接的当事人。庆幸的是那三个歹徒一个也没跑掉,其中两个还都有重大犯罪记录。这次的绑架勒索金额高,情节严重,没案底的那个至少也是十年有期徒刑打底。这也是解决后患了。

他们有律师援助,有警察保护,孩子也只是被麻醉药捂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我们来找你是这样,我哥,他那边倒是有点够呛。”

徐子彦这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异常的这么一大通话下来,脸上都是深沉的真城,余北站在一边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施乐雅看得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嘴巴可以骗人,但跟前这两个人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一种特殊的信号,这种信号很容易感染人。

施乐雅心脏一直在莫名其妙地发颤,这种感觉四年多以前她从病床上睁开眼睛,却一片漆黑的时候经历过,在久等不来父母时经历过。

但是,眼下,心脏上无意识地寒颤,不为某个人。即使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即使徐子彦说了时承景够呛。

施乐雅就这样跟着俩人去了医院,却没有见到时承景的人,病房里空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坐了好久,脑子里想着的倒还是只有周姨,和陈海他们。

她被请到这儿来的“根本”,一点也无法闯进她的注意里。

施乐雅又打过一次周姨的电话,但还是打不通。

这间病房,毫不夸张地说,面积或许要大过陈海家住了一家人的房子。这就是那个人的生活,施乐雅坐在这个属于那个人的世界里只有不安。

边边角角的过份干净都有着一个人的习惯,就好像处处都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但是这种样子的时承景,不是那个倒在荒草里的人,不是那个躺在救护车里遍体鳞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