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施乐雅等了半晌,何简垂头笑了,“……没,没什么。”
两个人说话间,施乐雅已经喝了满满一杯果酒,跟何简坐上车子的后排,施乐雅才感觉到胃里难受,脑子里也难受。
这一顿饭其实是为了昨晚的祸事而存在,但两个人谁也没有提昨晚。施乐雅知道何简的一堆美妙蓝图是什么意思,何简太明白人的自尊心,他是在告诉她,想要逃脱时承景,或许只有离开江城。
她也知道,但是她没有地方可去,何简说的那个地方如今也太遥远。
她曾经就勇气十足地踏入过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环境,所以当初怀着多么美好的愿望去的,后来就带着多少悲伤再回来。
她害怕了。她也没有什么远大前程要去实现,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等着周姨回家。至于那个人,或许可以不理,不看,不想。
施乐雅的心已经无可避免地变窄了,被几年的黑暗,被几年的冷暴力,被时承景的自负专制。这样的经历或许就算换一个比施乐雅的坚强更坚强的人来承受,结果也并不会比她更好。
代驾将车子一路驶去城中村。
一杯果酒于何简是无所谓的,施乐雅难得喝一次就够呛。车子到小街里的时候,施乐雅抱着自己都快睡着了。
昏暗的车厢里,施乐雅乖乖的把自己挤在车门上,何简试过几次,也没能让她愿意过来靠他的肩膀。
何简看着施乐雅安静的睡颜不动,最后在代驾等不及的频频回头下,才不得不把人掺下车。
何简不知道家里没人,嘱咐施乐雅回家让周姨泡点蜂蜜水给她解酒。施乐雅似乎一个字没听见,晕晕乎乎地把门打开,就要他回去。
何简站在门外,门里施乐雅单薄的身体披着他的外套,“你回去吧。脸上记得敷一下,敷了好,你,何简,”
“谢谢。”
施乐雅身子有点摇晃,没了一惯深入骨子里的安静、端庄,也似乎没了顾忌,“谢谢你,给我撑腰。”施乐雅在门里弯起嘴角,“要是你以后不去国就好了,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吃饭,有你这个朋友,很幸福。我们还没去学校门口吃小吃。”
门口的廉价感应灯灭了,施乐雅在昏暗里掉下一滴泪,莫明的悲伤,下一刻不要任何回应的进了门里,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