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

时承景一双不清醒的眼睛钉在了施乐雅漂亮得发光的眼睛上,他一个字没有,施乐雅站在廊檐台阶上,时承景又近了一步,双手突然就抬起来,一把握了施乐雅的脸,俩人还错着一步台阶,时承景已经将自己的脸朝施乐雅压了下去。

最后一次碰面的那天,施乐雅说了时承景这辈子从没有人敢对他说的话,她说他自私、自利、自大还专制,她说他只是在愧他自己的疚,她说他的保护都是骚扰,她巴不得他生病,最好是病得死了才好。

那些话出来,不用说时承景,连余北都缩紧了一双眸子。

时承景这样满身傲骨的人,拿什么来消化。

自大,自利,专制,是他从不自知,而早就习惯了的生活。上天也眷顾他,给了他足够的智慧,优越的起点,无所畏惧的个性。从他接下兴业,没几年时间,就让它一步跃上了今天的高台,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天才。

他这样的人是从没有尝过下了苦工还解决不了的难题,也没受过拼了命也扭转不了的失败。他活在成功里,活在追捧里,活在自己拼凑来的由他独自掌握的王国里。

在那儿他不存在任何过错,但是在施乐雅身上他就全错了。

那天施乐雅在时承景心脏上扎了一把尖刀就跟何简上车走了,他眼睛里甚至没了愤怒。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不论他在江城,还是在海城,还是出差远赴俄罗斯。一个能在短时间内,只因为不满谈判对象利用语言不通跟他犟嘴、胡搅,就自己学会俄语的人,却无法跨过施乐雅这道障碍。

不要亏欠一个人太多,欠太多,终会在那一个人的身上折回来,从身体到心脏。

两个人之间落差的一道台阶,倒似乎是将距离拉近了。时承景一双被雨水浸得冰凉的大手死死抱着施乐雅的脸,从她的嘴角亲起,吻她的唇瓣,吻她因为挣扎蹭到他面前的任何,无论是额头、鼻尖,还是发顶、下巴。

“放开。”

“放开我。”

施乐雅挣扎,嘴巴因为总是被堵说话困难,发出“唔唔”的声音。脸被弄湿,头发也被弄湿,握着她的人浑身冰凉,带得她也浑身冰凉。

“求你,放开我。”

施乐雅怎么也甩不开,也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这些在她脸上的接触算什么?她打人,她停下挣扎想尖叫,嘴巴却很快又被一张附着冰凉雨水的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