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雨太大了,明天一早再送你回去,送你去面试。”
“白天跟着你的人是他,是为你好,保证你的安全。”
“你晕倒,他们也是一片好心把你送到这儿来。一会儿让李姐给你做点东西,吃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走,没人会拦你明白吗?”
时承景应解释尽解释,于他是从来没有过的婆婆妈妈。
施乐雅躺在床上的时候,文妈妈在微信上跟施乐雅说话,告诉她他们已经平安回家,说文祺果然是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人会跟踪他们。文妈要施乐雅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把自己吓着了,明天一早漂漂亮亮地去面试。
时承景帮她回了个好字。
被时承景介绍的保镖远在客厅,李姐和医生在走廊那头,都看着她。时承景说了这么多,施乐雅只是抬着眼睛,看着面前高大的人脸上红起来的掌痕指痕木在门边。
在施乐雅沉睡的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吃了晚饭,专门在厨房里干活的人也休息去了。李姐进了厨房,单独为施乐雅准备了她一人份的饭菜,端进她的卧室。
施乐雅不走了,但她回了卧室就再没出来,东西也是在房间里吃的。
时承景在书房里抽烟,到半夜才出来,施乐雅的门里只有一道浅浅的夜灯光亮温和地晕出门缝,时承景收回视线,大步回了房间。
门扇在背后小声合上,胃莫名其妙痛起来。他只是翻了些药吃了也就算了,冲完澡胃里还是难受,肩膀上的伤痛得麻木了整片皮肤,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那天晚上的袭击,就算是冲着时承景来的,但不是为施乐雅,他可以躲开。时承景在施乐雅面前被砸断了一条胳膊,施乐雅看见了,没有一点触动,倒还有心思去逛商场,时承景听兆飞汇报行踪后脸黑成了锅底灰。
下午兆飞打电话说施乐雅晕倒在网约车上,倒还是又立刻就过去了。
时承景做的这些事,几乎已经是如同换了一个人。
曾经那个不近人情,眼睛里除了正事容不下其他的人活像一根长了刺的铁,碰着他,伤的只会是别人。而此时此刻,他成了一棵有脉搏流动的树,身上长了许多麻烦的枝枝蔓蔓,所以才会整天弄得遍体鳞伤。
又也许只是冥冥之中他碰伤的太多,欠了太多,就总是要还的。
要他的身体来还,也要他那颗直来直往了28年的心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