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回头,目光落向门口那一角,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单薄,轻微,蹲在墙边。
他心口一凉,深皱起眉。索性将自己躺在床上,闭了眼睛。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你也别再要我还。”
“公正自有天道!”
“你连她平常怎么生活的都不知道。”
“如果那天就死了呢,不在了呢?”
“董事长,太太又做噩梦了。”
时承景一双手指紧摁着头,也赶不走这些恍然冒出来的声音。他睁眼看到一双手上缠着的纱布,一边来自于施乐雅打翻的粥,一边来自于砸碎的镜子。他听见施乐雅的哭声,听见镜子砸破落地的声音。
时承景就那样维持躺着,手指摁头的动作,听着那些声音,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个多小时后才从床上直起身来。
几步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更暗了,他低脸在身上摸索。今晨走的匆忙,是从未有过的糊涂匆忙。一双伤手上上下下摸尽了,一无所有。
他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大衣也还穿在身上,此刻也仍继续穿在身上。时承景从卧室出来,进了书房,步子快得衣摆拢风。
总算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到香烟,咬在唇上点燃。
书房整扇的落地玻璃在两侧有两扇小窗,小窗没关,半开着,透进来的冷风掠过纱帘,撩着他手指上的香烟。星火明灭,白色的烟丝轻轻爬上他的深色大衣,掠过英气的眉眼。
一只香烟燃尽浑然不觉,直烫了手指,眼底猛地浸出一片湿来。
作者有话说:
猛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