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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承景什么都能百分之百提供,唯有这些事他比一知半解还要一知半解。医生说病人最好有最亲近的人在身边照料,他认为施乐雅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他,她只认他,还要什么亲近的人?

时承景来医院,院领导早打过招呼,沈远也早安排好了一切。医生与牵着病人的这个特殊家属见面,对方不能提供的,医生只能尽力说明,不好强求。

最后开了服用的药,心里治疗还需要辅助。

医生离开的时候,时承景在一道窗前站了半晌才叫了余北,他让他回一趟江城,想办法拿到医生要的东西。那些于他比一知半解还要一知半解的事,要拿来又有什么难。

余北走了,沈远把看护带过来,时承景把施乐雅留下,出了病房。

病房门有一道玻璃窗,时承景只是站在门前没有走,隔着玻璃看病房里的中年女人搬张凳子坐到了施乐雅的面前。

沈远也没有走,就站在时承景身边。俩人看了一会儿,沈远小声道:“她经验非常丰富,我看太太好像愿意跟她相处,要是能行,您也可以轻松点儿。”沈远带着不明显的劝。

时承景脸上意味不明,一双手臂撇开大衣衣摆插在西裤口袋里,认真看着病房里的情况。

沈远恍然像看到了一个第一天送孩子上学不放心老师的家长。

只是大概没人会像他这样脸绷得像铁板。

时承景对施乐雅的态度算是180度大转弯了。沈远跟了时承景这么多年,最清楚的就是能让这个人挂念的永远只会是“一件事”,而非“一个人”。

沈远感慨,顺着老板的目光看着病房里。

看护是个30来岁的女人,人干净干练,一片清新的颜色里,那女人边和施乐雅说话,边给她按摩手指,施乐雅似乎在看着她。

沈远觉得或许能行,更专心地瞧,没注意到身旁的人眉毛一点点皱起来。

那女人从桌上拿了水杯,嘴巴里在说些什么,样子极温和,把水杯递到施乐雅面前。沈远长伸了脖子,似乎脖子再伸长一点就能听清里面在说些什么,他没注意到时承景正仔细盯着施乐雅的眼睛,看她似乎真在看那女人。

脸却越发的沉。

最终在施乐雅被一口水呛到后时承景立刻就推门进去了,夺了女人手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