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下的胸膛起伏了一次。男人一把扯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了衬衫外的西装,随手扔在床前的沙发上。从房间出来,解着领口、袖口,进了那间屋。
果然,人还是睡在了这里。
房间里夜灯浅浅,被子里薄薄地隆起一团。
时承景走到床边,脸沉得发黑。他整理着衬衫领口,毫无必要的整理得很用力,盯在床上的目光里含着一种在他身上少见的执拗。
最后,冷素的手指放开衬衫布料,他一把掀了床上的被子。
施乐雅和衣躺着,还是下午那身劣质的衣裳。时承景冷着脸,没有一个字,把人从被窝里打横抱起来,不管突然惊醒后的人怎么反抗,他只是下颌动了动,冷冷地咬着牙,把人直抱进自己的卧室,扔在床上。
“当我的话耳边风?”
一个月前,他说过:从今往后,不分房,不准再穿这些破衣烂衫。还没人敢这么违逆他,没人敢在他的手里死不悔改。
甚至算计他,卖了他。
时承景强势地扒了施乐雅身上的外套,施乐雅仰倒在枕头上,她缓过一点劲来,就想撑起身,时承景一把就将她掀了回去。
两个人身量悬殊,力量悬殊,这种相处,像一头恶虎在戏耍到手的猎物。想要施乐雅老实,对时承景简直易如反掌。
“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嗯?”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想挥之即去?”
时承景在愤怒,咬牙切齿的愤怒,但他的愤怒对施乐雅起不了什么作用。枕头上的人似乎习惯逆来顺受,明知道反抗不了,就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成一团。
她的精神早不能与正常人相比,尤其是在这个家,尤其是经过那一夜,那次落水,再面对时承景。
人常说重新开始一切就会好起来,那“重新开始”就是环境,是周围的人。
施乐雅抱着自己,“我会回家。周姨,会来找我,她会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