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雅踩上台阶,再上一步,走进屋檐的阴影里,推开玻璃门。来不及换鞋子,大门上有敲门声,她转身,想去开门,倒还是先应付了一声,把换鞋子时临时放在一边的牛肉拿进厨房挂起来。
有一回,周姨买回家两条鲫鱼,放在厨房的盆子里打算炖汤,没关门,一会儿工夫,就被别处跑来的猫偷得干干净净。
施乐雅将牛肉挂起来,手指摸了下,确保挂好,好笑地抿了下唇,出去开门。
城中村的生活再简单不过,只要对吃穿不过多要求,对生活没有太高的欲望,忙活完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施乐雅简单地打开门,没想到复杂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
空气里凉凉的香气只会属于一个人,发紧的空气只会来自一个人的压迫。施乐雅的身体在一寸寸冻结,冻结的最后是以她这样的人从未有过的速度动起来。
施乐雅反手就要关门,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一把将人拽得从门里踉跄出来。
门“砰”得在背后关上,施乐雅再转身面对的只会是来不及。
时承景一把就将人拦腿抱了起来,单薄的人腰身没有力量,立刻折在他西装冷硬的肩膀上。不给人反抗的机会,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人是被扛着的。
时承景抱着人就转身,一个大手掌就足够控制乱蹬的双腿。
他大步返回,脸黑得吓人。
“车门打开。”时承景寒声道。车就停在巷子口,向来唯时承景是从的余北侍立一旁。得令,立刻打开车门,等人上了车立刻回他的驾驶室。
车子没有一刻停留,直驶出破落的小街。车里的人还在徒劳地挣扎,这次时承景一个字没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里三个人,总算没有任何动静。施乐雅脸色青白,靠在椅背与车门的夹角上。
车子安稳地驶进时家院子,停在一幢建筑前。余北立刻从驾驶室下来,替时承景开了车门,但不敢动另一侧。高高的男人冷硬的皮鞋踩着一层不染的地面,步伐果断、利落,几步到另一侧,拖开车门。
施乐雅无助地靠在椅背上,分明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但车外的人对她愤恨得两眼寒芒。
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把人从车里拽出来,一路拉着进屋,后者无法反抗,跌跌撞撞。面对这种对待,施乐雅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习惯平静的身体接受超出体力的摆布,喉咙里发出不自主的嘤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