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住手……”火离又一次觉得自已坚硬了起来,被心上人挑弄的感觉美妙无比,他极想就此沉醉下去,便是恶梦,也让它做到底,然而这样的月天心,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怪异隐隐。
秦商的话重新回响在耳畔……他多喝一分血,邪气便重一分,到时灵智蒙昧,不似常人……火离心中猛然一悚,是这样么?天心,他的天心,这时竟是被邪意主宰了么?
可是这样的天心也没有什么不好啊,甚至极令人销魂——他的舌温柔地在自已的口内搅动,一只手热情地爱抚着自已——啊,不,他的手指——
月天心眼神仍清冽如水,唇边却若有若无勾起了一朵微笑,这清浅的笑容,竟看得火离心中一寒,然而此时此地,他再没有心力去想别的——月天心纤长的玉指,已仿效自已的动作,深深地插入了自已的后庭。
“不,不要……”火离并不介意天心要怎样对他,可,他真的不希望,进入自已的天心,是受了邪气所驱使。可惜他的身体已因失血而变得虚弱,轻而易举地便被恢复了功力的月天心制住。秀眉一皱,不满于火离的拒绝,月天心带有惩罚意味地、狠狠地,将坚昂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解脱的分身撞进了火离的体内。
缠绕……律动……不同于第一次的完全粗暴,此次进攻的天心,甚至可以说带了一点技巧,虽然仍青涩,却已让火离飘飘欲仙,心醉神飞。他……就让他这么死了罢……天心,再用力……
仿佛听到火离情迷意乱中的心语,月天心的撞击变得更猛,不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而是两具怀有相同目标的胴体,如琴与瑟,配合着奏出协调完美的欲望之曲……一道白光闪过脑海,火离只觉下身一阵悸动,他在快乐的巅峰放射了自已,但在这极乐的同时,火离也突然觉出颈部瞬间传来的一抹剧痛,以及因了这痛,对方在自已猛然收缩的花道中一震,释出滚烫的液体——多种极致的感受几乎是一气呵成,痛苦和兴奋都到达了顶端,混和在一起,只令人将痴将狂,火离欲海多年,之前竟从未有过这般狂烈的快感,以后,也或许不会再有……因为,他已将丧命在月天心的身下,他虽未见,却很明白,颈间的那抹剧痛,便是爱铭彻心的那人,在自已的血管处咬破吸血所致。
不用再反抗了。不管此时的天心是否清醒,总而言之,自已都是如愿,为他而死……火离含着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一只异常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伤口——接下来竟是月天心低沉的、微带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石洞内响起:“我……对不住。刚才,我也不知怎地,就是没法控制住自已……我好象做了一个寒冷的梦,梦里面只有一片白,只有我一个人,然后是一股热意,不知从何处透了进来,硬要将我唤醒——醒来后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你……我知道不对,可我便是无可抑制地渴望你,渴望你皮肤下滚烫的血液,渴望你的身体……终于得到满足的一刹那,我才明白过来,我做了些什么……你……为何不杀了这样的我……”
静静地聆听心上人清醒后的述说,火离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手,盖在了颈间那只适才冰冷此时已变得温暖正常的玉掌上:“如果你还想死,你便对不起我所做的一切……方才的事,忘掉它。明月也有被乌云遮住,黯淡的时候,可是你见那风吹过,云散去,月,依然静在天心,清远无涯。天心,你便是那轮月,别让阴云遮了你的眼……”
冷静的话语消失在火离的昏迷里。月天心怔怔看着火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外表豪爽明决,内心细致体贴的汉子,早就看出将自已抱过来后,会发生的一切罢?为什么他会甘愿如此?月天心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极不明白。
(本篇完)
素心问月番外之琴瑟合鸣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在水上,波影轻泛,重重树荫将暑气消解得七七八八,另外两分剩下的,也都在偌大的清凉湖水中化了开去,再不复见夏季的炎热。
藕花深处,层层绿浪般的叶间,露出半片白色小舟,若有若无地随风轻摆。
“又错了……不是这里,宫音之后,该转商……”
黑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宽大丝袍显示出主人的闲适悠然,声音却是有些气恼的,手腕一抬,修长十指重复今日第三十次的动作,一个简单的捻弦转下抹。
“我再试试……”
如同最笨拙的学童,被斥的高大男人无辜垂下双眼,素来冷峻的气势全然不见,苦着脸,手指有力地按住面前的乌木银弦蕉尾琴,照那人的方才演示再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