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行善,为离散的家人积福便了。
我回身拍拍他的头,象安抚一只小狗:“好了好了,不要哭,我陪你就是。”
这一陪就是一夜。我也不急着送他回家,心想让这孩子家里得点教训也好。
言谈中,得知这少年名叫应岚,我就喊他小应,他则改口称我真哥哥,一声声倒叫得还蛮甜。
地下湿冷,我抱着他跃上大树,选了个枝叶繁茂处躺了下来,小应对我的本事大为艳羡,窝在我怀里,直缠着要学,我正心情低落,哪有闲情与他讨论,随口敷衍,不久两人竟都朦胧睡去,直到第二天日上梢头才醒来。
阳光透过枝叶,耀眼得紧。我正皱眉想唤醒小应,远处好象传来大批人呼唤寻找的声音——想是小应的笨蛋家人终于找来了。
我不欲与他们相见,摇了摇小应:“小应醒醒,你家人找你来了。你就在这里等吧,我先走了。”
“真哥哥——”小应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满眼哀求,“你还会不会来?我明天中午在这里等你。”
我本想说不来,瞧见那双湿漉漉、全心期待的黑亮眸子,心中一软,顺口答道:“好吧,明天我有空就过来。来不了你也别等。”
结果第二天中午我便跟这小应闲聊钓鱼,打发了好几个时辰。
接下去是第三天,第四天……
到最后我也不明白这少年是如何缠上我的,但总而言之,我现在每周总要有三天的中午,得跟这个少年小应一起度过。这真是个小赖皮鬼,又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给我示威。偏偏他的某些眼神让我想到织雪,怎么也狠不下来拒绝他。
一来二去,几个多月之后,我们算是混得极熟了。我也渐渐发现小应的不同常人之处。小应其实是个性子极柔弱的人,说得难听一点可以称做懦弱。原先我不明白一个少年何以会养成这样,听多了小应跟我讲述他家中的尊长,老师如何严厉管束他,才明白过来。这少年家中物业大概极大,家人一心只想将他培育成个无所不能的全才,对他要求极高,稍有不对便加以责罚,吓得小应与他们在一起时,每时每刻都胆战心惊,不敢多说一句话。
真是没用。我很对这种教养方式不屑一顾,有心要到小应家去指点他长辈们几招,小应却恐惧地拖住我,不让我去,我也只得作罢,选了点粗浅的吐纳功夫教他,也就是了。
静极思动。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会神思天际,想此刻的边境,不知是否激战正酣,大漠风沙,不知是否仍旧咆哮。还有那些兄弟——
我终于跟小应说,我要离开京师,去游览名山胜水,不能陪他了。小应闻言大哭大闹,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我这次铁了心,任他怎样也不理会,小应最后也只得收起泪,不情不愿地接受事实,说要为我找家最大的酒楼饯行。我执拗不过他,也就由他去了。
第二日,京师最大的太白楼,被人整个包下。小应叫了满满几十桌不同花样,风味各异的酒菜,我一看差点跌倒,真不知他这是送行还是喂猪。
整个酒楼雅座里只得我们二人。酒是上好的竹叶汾,我不免多饮了几杯,半坛过后,突然有些头晕,四肢也软绵绵着不上力,心中一凛,知道不好,向小应望去,却见这向来怯弱的少年竟露出浅浅一丝计谋得逞的笑。
“你要怎样?”我冷声道。
“留下你。”小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多了平日没有的一丝固执,“我要你留下来陪我,永远陪着我。”
这个长不大的小孩。我受不了地苦笑:“拜托,你想想清楚,就算我现在做你保姆,我也不能一辈子做你保姆啊。你总要成家立业吧,我也要啊。”
“你不会。”小应仍是那么固执,神态极度认真,不知为何竟令我有些害怕,“你这一辈子都只会陪着我,你是我一个人的,谁敢来跟我抢你,我诛他九族。”
这时的小应,竟有几分……霸气?我悚然一惊,强笑道:“小应乖,就算要我不走,也得先放开我不是?”
小应也不理我,一步步走近,眼神幽深,极有几分象狼:“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留下你。”
说着,伸手便来撕我的衣物。我大骇,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他将两人衣衫悉数除尽。11b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bbs】
底下情景便如一梦。噩梦,却也不是没有甜美的时候。
小应在我酒里下的,除了迷药外,应该还有媚药。我只记得我血脉贲张,欲望如狂,经小应轻轻一撩拔,再也忍受不住,脑中轰然一响,后面的事再也无法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