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炽语气平淡道:“看来母后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
皇后死死地握着手中的玉如意,细长的手指骨节发白,她红着眼圈看着儿子道:“若不是为了我儿,本宫哪里舍得看着皇上受这等苦楚,到底也是几十年夫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
若不是太子党人太过咄咄逼人,她与儿子的性命危在旦夕,她也用不着这般算计,日日戴着面具同枕边人演苦情戏。
母子正在夜谈,会极门处传来一封急奏,朱炽拆阅信件,才得知鞑靼大举进攻,已逼近居庸关五十里之外!
若是居庸关破了,以大明京都的兵力,未必能抵御鞑靼!
朱炽一脸急色,对皇后道大事不好了。
皇后急忙道:“何人传书?难道是太子造反了?”
朱炽把摇首道:“武定侯着人递进来的,鞑靼进攻了!”
皇后面色煞白,道:“他们不是一直按兵不动,如何敢在这个时候犯我大明!”
朱炽把信件递给皇后,道:“母后先看顾宫中,父皇的事暂且不急,先等儿子出宫去解燃眉之急再说。”
皇后催促道:“你且放心去吧,宫中有本宫,不会再生事端。”
朱炽行过礼,倒退几步,便转身出了门。
皇后目送儿子出宫,手里的玉如意都被她握热了。现在已经不能再把皇帝用药灌醒了,否则他若知道了此事,怕是真要一命呜呼了。
阅览过信件后,皇后命人把信和信封都全部烧成灰烬,漫漫长夜,她只勉强睡了一个时辰,便淡雅梳妆,去了皇帝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