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让人备了笔墨,姜维告诉他道:“他很狡猾,你们别指望一回就能扳倒他,太子倒了,他都未必回倒。”
“为什么?”
姜维唇边一抹冷笑,道:“有些要紧的事,马元滨都是早就和我们商议好了,然后装作拿不定主意去问太子,等太子做决定下命令,然后以财诱色之,到最后便都是太子的主意。”
“这么说来,很多事都是打着太子的名义去做的?”
“正是。就算太子被废了,马元滨的人脉深广的你们想都不想不到,即使元气大伤,他也有能力春风吹又生。”
严钧却不这么认为,若是马元滨是和太子这样的人对抗,自然有死而复生的可能,遇上了九皇子,那可未必了。
剩下来的时间,便是姜维供认不讳指认太子的时间,漫漫长夜似乎都不够用,一卷又一卷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停笔。
严钧冷眼看着桌上的纸张,这些罪证不过丁点纸墨,背后承载的是多少人的辛酸疾苦!
姜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岁,他眼下一片乌青,眼尾却带着点释然的笑容。
严钧让姜维画押,而后开始整理口供,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心里松快了一些?”
姜维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道:“当初……一脚踏进泥潭,就破罐子破摔了。”
严钧可不觉得姜维是身不由己,否则怎么会精心设计夺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