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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自然是曹宗渭,他一听说黄氏进了伯府不久之后,韩峰也进去了,他便派人守着把人带了回了,当天夜里,他便知道了所有的事。

对黄氏与韩峰愤怒之余,曹宗渭更多的是心痛,他心疼贺云昭总是这样一副毫无弱点的独当一面,别苑小聚那日,她明明是落了泪的,因思亲,因伤心,明明就是心软的姑娘,怎么就和穿着盔甲的男人一样呢。

他真想快些娶她回去。

忙完手头上的事,已是深夜,曹宗渭难以入眠,换上一身黑衣,便潜去了忠信伯府。忠信伯府的护院只是普通练家子,还察觉不了他的动静。

没多久,曹宗渭就溜到了贺云昭的院子,却见她屋里的烛火还亮着。

上了房顶,曹宗渭揭开瓦片,扔了一块儿小石头进去。

贺云昭坐在榻上,听见了动静便猜到是谁——哪个贼难道会先提醒主人家他要进来么?

遂装出困倦思睡的模样,打发了丫鬟出去,亦不要她们守夜。

文兰文莲回了后边倒座房,东梢间这边静悄悄的,贺云昭支开窗户,曹宗渭一个翻身就滚了进来。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贺云昭关了窗户,把人引到内室,悄声道:“怎么半夜里来了?”

曹宗渭什么也不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蹭着她的发顶道:“我都知道了。”

贺云昭抚了抚他的背脊,顺着他的脊梁骨一寸寸地往上,一截一截如珠似玉的骨头是那样的让她感到踏实。

曹宗渭有些责怪道:“怎么不先同我说?”

“我能解决,何必把你牵扯进来?虽然我已拿到和离书,外人并不晓得,我不想连累你的名声,更何况这会儿正是要紧关头,多少人盯着你手里的兵权。”

“我不怕你连累,更遑论也连累不了我,就凭那些人,还动不了我已经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这些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鞑靼那么怕他也是有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