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了乌龟,贺云昭才拿起花样子挑选,有几个“蝶戏双花”这样女气的她就放在一旁,留了几张“福从天降”这样意头好,男女皆可用的,预备做两双鞋。
顾绣在京都不多见,贺云昭怕被人认出来,便没打算给曹宗渭做外穿的物件,等以后成了亲,要做多少做多少,反正她都会。
看完了花样子,贺云昭顺手也看了看布匹和一些朱钗,却在一个木盒子里,看到了一封信。
眉头一跳,贺云昭感觉很不好,拆开信后,她闻着浓浓的脂粉气,读完了信笺上的内容。
上书:表妹,此去半年,回乡听闻你已嫁作他人妇,位高权重乃我不能及。忆起当年盟约,余痛彻心扉,恨不能一死了之,一些薄礼只当了我以往许诺未有力应允之憾。后又听闻,尔夫行为痴呆,卿同守寡,遂于心不忍,前来相见。愿不负我意。韩峰。
读完此信,贺云昭拧起眉头,她竟然没想到,何云昭还有一段前尘往事没有了却。
想来也是,何云昭二十岁的年纪才出嫁,卢淑珍一直将她藏在深闺,能相见的外男几乎没有,这便很容易对表亲动情。更遑论韩峰不仅是她少有能见到的男人,也同样对她有意。
贺云昭的手心都在发凉,她侵占了何云昭的身子,前一世婆母还以身为盾替她挡箭,这些情谊便是重活一世,依旧不能忘却。现在遇到这种事,她也不敢随意地做决定,再者,韩峰在信中提到了“死”字,倘若不是意气用事,太绝情逼死了他,反倒是一桩罪过。
只怕何云昭在天有灵,也会后悔救了她一遭。
不知所措过后,贺云昭渐渐冷静了下来,前一世婆母都未曾和韩峰有过瓜葛,那么说明,依着何云昭的意思,是不愿和此男来往。又或者说,韩峰不值得她来往。
想清这一点,贺云昭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