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等丫鬟送了茶水,下去之后才轻声道:“以往多谢侯爷照拂,亏着您伯爷和仁哥儿才没被人欺负了去。”
曹宗渭笑了笑,以他程志达的交情这些不算什么。
贺云昭话锋一转,道:“可是……我到底是新妇,侯爷的好意恐怕被人曲解,往后侯爷前来,还望使人通报一声。”
曹宗渭面上一僵,贺云昭这是在赶他?略加思索,他道:“夫人言之有理,是我鲁莽粗鄙,没有注意规矩。”
“我不是说您没有规矩,只是流言伤人,我无畏蜚语,与伯府和侯府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曹宗渭点点头,淡淡道:“明白了,今日来是为了把铺子交到仁哥儿手上,我就顺便来看看伯爷,顺便看看……夫人。”
贺云昭耳朵莫名一热,不明白曹宗渭最后那句轻吐出来的话,是不是别有深意。正欲抬头看看他的面色,曹宗渭已经站起身,说要走了。
贺云昭跟着起身,略送了送,便回屋了,脑子里却还在想曹宗渭说的话和语气,应该是她想多了吧?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他兄弟的正妻啊!
贺云昭这边正不得其解,曹宗渭也懊恼地出了伯府,他方才说那句心里话实在太不应该了,就算程志达痴呆瘫痪,她也是他的妻。
哪怕程志达死了,诰命夫人和普通民妇不一样,是不能改嫁的,他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呢。
回了家中,曹宗渭洗了个冷水澡,夜里躺在床上苦闷异常,拿着彩色画本纾解一番才把烦躁从心里和身体里排了出去。
忠信伯府里,程怀仁同武定侯府的管事去外面奔走了一天,把几个铺子里的掌柜都认了一遍,还在一处吃了晚膳,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