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伯府里用的都是精致贵重的东西,他未必赔的起,便是偷盗这一样罪名,将来他的前途毁尽不说,主子要打杀他都是应该的!
甄业犹犹豫豫道:“这……库房里东西繁多,有一两件拿去了院子里,记漏了也是有的的。”
贺云昭冷笑,又翻开家具类的册子,指着风嵌黄杨木雕八仙人物挂屏道:“这种件不会也记漏了吧?那便按这个物件的手印。”
这东西就在沈兰芝的房里,按祖宗规制,她一个姨娘根本用不上这东西,但贵妾和管事勾结,这东西就抬到了她房里。
甄业也不晓得,新夫人怎么一指一个准,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贺云昭把纸和印泥递到甄业面前,甄业吓得伏在地上颤抖着双肩道:“夫人饶命!是奴才失职,求夫人给奴才个机会回去重整册子!夫人大慈大悲开恩啊!”
贺云昭今日本就只想敲山震虎,没想真把甄业发落了,只要他们认清谁是主子就行,况且发落了甄业,也没合适的人接替他,所以沉默了半天,才道:“记住,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下次还让我逮着任何失职的地方,我懒得费口舌,直接把刁奴送到官府去!出去!”
甄业又是千恩万谢,却还不肯起来,贺云昭皱眉道:“还不快出去。”
甄业脸贴地,闷声道:“奴才……起不来……”
贺云昭吩咐甄业后边的几个人把他架出去,哪晓得人一离地,地上就露出一滩黄色的水渍,一股子骚臭味熏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