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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笑出声,贺云昭云淡风轻地坐在榻上,端起粉彩茶杯,也不喝,便道:“可笑,你不论家世长相,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你也值得我嫉妒?难道你院里的镜子不好使?不如你把我屋里的那块抢了去罢!”

沈玉怜正要反唇相讥,却听见身后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玉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她们两个的夫君程怀仁。

沈玉怜一见程怀仁来了,脸色变得倒快,方才那股狠劲儿消失殆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那方帕子似是擦不尽她的两行清泪。

贺云昭慢慢悠悠地喝着茶,站都没站起来,她曾经深爱这个男人,如今……无爱无恨。

程怀仁看着沈玉怜这般模样,便不忍责怪,放缓了语气道:“你怀有身孕,到这边来做什么?”

贺云昭自小产之后脾气愈发差,便是连敷衍都嫌费劲,沈玉怜来这里岂不是碰钉子么?程怀仁不愿见到她们两人冲突。

一提起来远山院的事,沈玉怜又止不住泪,靠在程怀仁肩头道:“表哥,是怜儿的孩子差点没了,情急之下才来找夫人的。”

这等泼脏水的事,贺云昭习以为常都懒得辩解,程怀仁却替她开口问了:“你孩子怎么了?又与云昭何干?”

沈玉怜不爱听程怀仁这般亲密地唤贺云昭,把身子贴的更紧,抽抽搭搭地把早上在安胎药里发现了麝香的事告诉了他。

沈玉怜一口咬定道:“府上只有她看不惯妾身,容不下妾身肚子里的孩子,除了她,我再想不到别人。况且厨房的事也一直是她身边的妈妈在照管,她想害我实在容易!”

程怀仁就站在隔扇正中间,挡住了大半阳光,他朝坐在背光方向的贺云昭看去,她白皙的肌肤里还透着病气,明艳的面孔带着点淡泊,叫人看了莫名地心疼,他记得贺云昭刚嫁给他的时候,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

长出一口气,程怀仁看了看沈玉怜鼓起的肚子一眼,道:“没有证据的事,你莫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