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封信,不长不短,写得歪歪扭扭。
成景廷将其展开, 默读完毕, 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
信中写道:
“我想, 你当年说得对。
你走了,却会以各种方式活在我的生活里。
我一个人偶尔去塔楼睡觉,看着那些未变的陈设,总觉得你还没有走。
你留下的西装,我都用手搓,也不用洗衣液,怕原本味道散了。我妈问为什么总是挂那儿,我说是别人的,他会回来取。
我妈问我是谁的?我说是我一个朋友。
听你讲过,如果你没有再和我相爱,说不定还能一直在人间耗下去。
我现在想通了,如果回到半年多前,我宁愿不要踏进x酒店半步。
我们应该不熟。”
将信纸叠好,成景廷忍着浑身燥热,闭上眼靠在牢中,在脑海里描摹了遍刃唯的眉眼。
熟。
太熟了。
过阴还没结束,蔺三就看见躺在竹席上的刃唯抖着肩膀流眼泪。
没有悲戚,只是眼角慢慢淌泪,好像哭的那个人不是刃唯自己。
再一秒,刃唯睁眼醒了,眼神异常清明。他翻身坐起来,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