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大夫又不讨巧的出了声:“草民在这上面沾了水以银针试之,确实无毒。”
宾客都躁动起来了,李老夫人生怕自己的孙女受委屈,使劲以拐杖震地,卯足了劲儿道:“各位,且听老身说一句。这镯子是我让太子妃送出去的,我相信绝不会是太子妃涂了毒,也不会是忠秀郡主,怕是哪个下作的人想挑拨离间才做了这等事!”
老夫人的话十分有分量的,一听她这么说,还真有些人信了几分,游姝月却不依不饶,“倒不知李老夫人这镯子经了几个人的手?今日若是不查个彻底,怕是难消众人之怨,而且还会放纵了那人!”
李老夫人打量着游姝月,倒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死咬不放的人,若是她不交出个人来,众人心里到底有个结,若是交出个人来,她镇国将军府的名声就丢了。
李老夫人咳嗽了两声,“老身年纪了大了,记不太清楚了,经手的好像也没有别人,但太子妃定不会做这种腌臜事的。”李老夫人欲把矛头再次指向游姝月。
游姝月眼里射出一道冷光来,“难不成……是侧太子妃自己毒了自己?”
是啊,也有这种可能!众人被带的晕头转向的,一时间分不清真真假假。
卢洁见游姝月又返回来咬自己一口,顾不得麻木的手腕,朝着游姝月大吼大叫:“你胡说!我怎么会自己毒害自己?”
“谁知道呢?这恐怕还要问你自己。”游姝月故意激怒卢洁。
卢洁气极,拖着红肿的手臂冲到游姝月面前,游姝月在身后摆手,让美景别动。卢洁指着游姝月道:“你少血口喷人!你好歹毒的心!给我下毒还冤枉我!”
游姝月又加了把火,“侧太子妃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所致?不过你这手臂可要小心了,毒成这个样子,怕是要废了。”
卢洁恐惧地看着手臂,心里又气又恨又委屈,太子却也不帮她,只让她死咬着游姝月不放。毕竟她现在才是受害者,众人就是看在她手臂的面上也会多同情她一分。
游姝月笑望着她,眼里满是讥讽。
卢洁实在受不住了,推了游姝月一把,嘴里还骂道:“你个毒妇!”
游姝月一个不稳竟然摔了一跤,头上唯一的芙蓉簪子摔在了地上,乌黑秀发散落开来,即使狼狈如斯游姝月也没有丝毫窘迫。
美景和梅娘赶紧将游姝月扶起来,游姝月捡起那根断了的簪子举到卢洁面前,卢洁一张小脸变得比那屋顶的雪还要白,木然地望着那支簪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可是太后赐的簪子啊!这下完了,此事一传到太后耳朵里,声誉没了,命也没了。
游姝月把头发抹到后面,脸上还有含了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这可怎么好?太后赐的簪子被你弄碎了……”
太子等人面色如土,竟然是太后的御赐的簪子!老皇帝现在本来就盯的紧,现在若是闹到了太后那里,落得个不敬不孝的罪名,老皇帝怕是更讨厌他们了。
游姝月跟主人道了别,拿着断了的簪子出了李家,李光慈本想着人拦下她,却被李老夫人制止了,现在若是把游姝月拦下来,指不定她还要给她们编排个什么罪名出来,对太后不敬这个罪名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况且现在宾客这么多,再落人话柄,李家怕是没有立足的地方了!
游姝月走了没多久,太子就做好了决定,准备弃卒保车。太子一点都不顾念夫妻情分,对众人宣道:“侧太子妃心思歹毒,害人害己,还摔碎了太后御赐的簪子,此乃大不孝!今日本宫大义灭亲,来人啊,压侧太子妃去太后面前谢罪!”
卢洁向卢安侯投去了个求救的眼神,卢安侯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她又绝望地看着卢雪,卢雪爱莫能助,除了闭嘴什么也不能做。纵使卢洁哭喊着“冤枉”、“太子救救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报以同情。
游姝月回了府,至于后事如何不是她该担忧的,这支簪子的事自有人向太后禀告。就是可惜了卢洁这朵正开的娇艳的花,怕是要凋零了。
好在美景是杏林高手,趁游姝月帕子掉那会儿用自制的密膏抹在那镯子上,只要镯子沾了毒就能检查出来。不想那李仙妍也是个有脑子的,竟然挑大公主在的时候下手,估计她是断定游姝月觉得大公主在的时候她不敢造次,这种情况下游姝月定会放下防备。游姝月本也是将信将疑地收下镯子,在美景轻轻拍她背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镯子有不妥了,于是就顺手把镯子送给了想让自己钻进李老夫人圈套的卢洁。这也算是太子他们作茧自缚,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