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宫就到这儿不送了,你们回去小心些。”
“母妃,天气寒冷,多多注意身子,夫君已经无恙了,改日我们再来给父皇请罪,也顺道看看您。”
柳妃面上挂着一抹安和的笑意,“嗯,你们俩也要注意,还有…”柳妃的眼睛盯在柳淡如的肚子上,柳淡如红着脸低下头,“母妃…我…知道了。”
“好孩子,去吧。”
游姝月也觉得心里暖暖的,每一个小生命都是值得期待的。
离宫门还远的很,柳淡如怕两个人闷闷不说话有些尴尬,便随意起了个话头:“郡主得空可常来府上坐坐。”
游姝月只灿然一笑,这样的话也敢在宫里随便说,若是被人听去了,又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她虽然只是个外姓郡主,但是义父是夏黄公,老皇帝又十分看中她,再加上皇后等人跟她不对盘,她要是常去四皇子府上,外面的人不都以为四皇子已经生了夺嫡的心吗?
柳淡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惊了一下,四下里看了下,发现没有人才缓过来,一路上再也不肯开口了。
才走了没有多久便听到有些吵闹声,宫里也敢这么放肆的,估计也就那位有身子的人吧,几人走近了看果然是李姽婳。
李姽婳双手交叠在她并没有挺起来的肚子上,比刚才在太后宫中不知道狠了多少倍,虎着脸冷对慧真娘娘吼道:“这可是皇上御赐的,既然是娘娘不小心撞掉的,我这身子又不大方便,那便劳苦娘娘将这一百粒珍珠全都捡起来!”
慧真娘娘真的就弯腰,一粒粒的开始捡珍珠,她贴身的宫女玉春想帮忙,李姽婳的贴身宫女玉梅故意伸腿拌了她一脚,玉春崴了脚还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吃痛的坐起来,小脸都疼的扭曲起来,刚想站起来脚一扭又摔在了雪地里,这次摔了个狗啃泥,李姽婳捏着绣帕捂嘴吟吟笑起来。
柳淡如知道慧真娘娘跟游姝月有些交情,询问似的看了游姝月一眼,游姝月大步迈了过去。
游姝月一把捞起慧真娘娘,美景赶紧蹲下身去查看玉春的伤势。
李姽婳果然就发作了,“郡主,你这是何意?我皇家的事也轮得到你来插手?”
她意思是说这件事是内部矛盾,她没有资格管。
游姝月挽着慧真娘娘的手加重了几分,似是安慰她。但她眼睛里却冒出一股寒气来,就像这隆冬清晨模糊的雾一样,叫人看不真切。
“李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既然封了我做郡主,即使我姓游,也算半个皇室人,怎么就叫‘你们皇家人的事?’难道李娘娘觉得本郡主的册封是皇上信口胡诌的吗?”
李姽婳没想到这个丫头嘴皮子这么利索,玉梅侧着身子往前了半步,“郡主,我家娘娘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意思是,她跟慧真娘娘都是皇上的女人。”
李姽婳笑笑,一双媚眼挑起欲飞,“玉梅说的对,本宫只是这个意思而已。”
“玉梅姑娘,你身后有个人呢!青面獠牙,好可怖!”
玉梅急急往身后看了一眼,瑟缩了身子,然后转过脸对游姝月道:“郡主休要鬼话连篇吓着我家娘娘了,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
玉梅话才说完,游姝月便一个巴掌招呼上去了,不光打愣了玉梅,还打愣了李姽婳。
李姽婳咬着牙低声问道:“这可是我的宫女,郡主是不是逾越了?”
“见着本郡主不行礼,这是其一。竟然直呼李娘娘的名讳,这是其二。若是哪天喊的皇上的名讳,玉梅姑娘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玉梅才想清,竟然着了游姝月的道!她故意说她身后有鬼,她自然而然就想到用鬼话连篇来顶她。结果带上了李姽婳的闺名了。
李姽婳跟玉梅被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姽婳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于是换了一副顺从的姿态,腻声道:“郡主教训的是,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不过…我身子着实又不方便,玉梅又不得不扶着我,否则摔了肚子里的龙子就不好了,这珍珠又是皇上御赐的,还劳烦慧真娘娘……”
李姽婳话没说完,慧真娘娘真欲低身再去捡那珠子,却被游姝月生生架在空中,实在是太窘迫了,她只好又直起身子来。李姽婳面色立马沉了下来,“郡主,难道还要劳烦你亲自来捡吗?”
美景给玉春活络活络了脚踝,玉春忍着疼轻哼了几声,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美景扶着玉春走了两步,没什么大碍了。
游姝月沉默片刻,轻俏道:“娘娘真的要我替你捡起来吗?”慧真娘娘刚刚在雪地里已经扒拉了一会儿,一双手早就冻的通红了,游姝月绝不会再让她弯腰去捡,再者,李姽婳一个嫔位也配让妃位的慧真娘娘为她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