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顾颐低头看了一眼,装做刚刚发现的样子,“唐总的鞋怎么了?”
唐骥打了个哈哈:“突然就张口了,质量不行。”
“我只有旧鞋子。”顾颐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飞快地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屋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要借鞋子,自然就要进他的住处,唐骥对他的疑心,仍旧还没有消除。
“借我穿一下,明天还你新的。”唐骥往椅背上一靠,“你这总住地下室也不是个事吧?我听说海天给的钱也不少啊,就没找间好点的房子?”
“主要是离市区近,找工作很方便。”顾颐目视前方,仿佛没发现唐骥打量的目光,“而且海天的底薪也不算多,主要靠小费。我在这上头——并不擅长,而且还需要补贴家里。” 顾义是每年都会往家里寄钱的。
“也是。”唐骥耸耸肩,“酒吧那些人不识货,倒是浪费了你的手艺。不过,你在哪儿学的那么正宗的英式调酒?”
“以前跟一个朋友学的。”顾颐把从心底泛上来的一丝苦涩强压下去,淡淡地回答,“他也说我有英式调酒的感觉,不过我自己倒分辨不出来,其实就是不习惯做那些花哨的动作吧。”
唐骥又摸了摸下巴,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是吗?那你可真是天赋过人了。马天尼说起来简单,要调好可不容易,不但要有好手艺,还要熟悉自己使用的酒的味道……”
顾颐简单地回答:“那个朋友倒是很喜欢收藏酒。他藏在卧室里的酒有五十多种,我有幸尝过。”酒库里的就更多了。
“有意思。”唐骥笑起来,“你这个朋友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难得遇到一个同好。我在国外也喜欢这些,但很难找到国内的白酒和黄酒。”
他说得兴致勃勃,顾颐却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他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