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至于。
会死人的。
“别怕。”
原泊逐还挺冷静,温热的掌心覆盖上去,说了句,“很快就好。”
林双徊哭丧着脸,努力从原泊逐的禁锢下逃窜,大喊说:“我不信!你弄起来没完没了的!”
直到冰凉的药抹在红肿处,林双徊的挣扎突然停下。
……哦,是上药啊。
几分钟后,他的裤子提起来。
原泊逐起身,看着在被窝里当鸵鸟的林双徊,笑说:“就这么趴会儿。”
林双徊哼哼唧唧:“挺好个氛围,非得这会儿上药。”
原泊逐说:“早点擦了药,睡觉不疼。”
他走到门口,又对林双徊说,“我煮了粥,现在吃?”
林双徊趴着往后看他:“你喂我吗?”
原泊逐笑:“可以。”
“吃!”林双徊总是很容易被安抚,“我要吃一锅!”
“好,我去给你盛。”
-
很多事情好像没有林双徊想的那么复杂。
他以为,他和原泊逐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事实上,也不过只是一层迷雾。
吹开了,一切就明朗了。
一勺粥被喂进口中,林双徊觉得通体舒畅,从头到脚都暖和。
他就知道,他和原泊逐这世上最该在一起的人。
他们补足了对方的人生,他们是彼此的缺一不可。
又一勺粥下去,林双徊有些饱了。
他都没说话,原泊逐就放下了碗。
“可以了,你食量有限。”
“我还能吃个冰糕。”
“明天吃。”
“那巧克力呢?”
原泊逐想了想:“可以。”
他去外面给林双徊拿了块生巧蛋糕,拆开包装,递给林双徊。
林双徊开开心心接过来,动作幅度稍大,身体一疼,蹙了眉。
原泊逐坐在他身边,给他揉了揉腰:“还难受?”
“也不是,本来还好的,但是你在这儿吧,我就忽然有点儿不耐疼了。”
林双徊有点害臊。
这种感觉他非常明白,其实就是作。
一个人的时候,多痛都懒得喊一声,但有了原泊逐在,立刻就委屈。
因为想被哄。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情趣,不过林双徊和原泊逐当了这么久的“兄弟”,突然要过渡到情人,难免有些生疏。
需要时间适应一下。
“嗯,以后我会小心。”原泊逐说。
林双徊的脸腾一下红了。
以后?
好家伙,以后……
他也得做好准备工作,不能莽了。
这时,原泊逐忽然又提到了高考志愿的事。
林双徊心情正好,所以听得认真。
直到原泊逐说:“你不能留在本市。”
那一瞬,他的脸就垮了。
即便都已经互通心意,原泊逐还是这么利落地赶他。说什么舍不得,假的吧。
他超级舍得。
能让林双徊去远地方一个人上学。一点都不心软。
原泊逐接着说:“等出了分,看看你想去哪里。到时候我提前安排一下。”
林双徊提不起兴致,叹气,咬了一口生巧蛋糕,随口问道:“你要安排什么?”
原泊逐顺手擦掉他嘴边的一小块巧克力屑,道:“搬家。”
这两个字,林双徊很熟悉。
那一年,他还在读小学,刚刚和原泊逐住在一起。
两个人的关系还不算稳固,林双徊随时有被抛弃的可能。
他在原泊逐面前小心翼翼,不敢造次。
当放学被陈家人找到的时候,他害怕极了。
怕原泊逐嫌他累赘,从此放手,林双徊只能回到过去的生活,暗无天日,喘不过气。
他哭着告诉原泊逐,他不想走,他害怕被陈沣带回去。
那一天,原泊逐便是用一副寻常的冷淡口吻,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搬家。”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成为不可分开的两个人。
原泊逐再一次云淡风轻地用这两个字,告诉林双徊——
他的决定,一做便是一生。
从来不儿戏。
他不会抛下林双徊,过去如此,今天如此,未来也如此。
“哥。”
林双徊望着原泊逐,忽然笑了,不过他嘴里都是巧克力,不敢露出牙齿,很含蓄的抿着嘴。
原泊逐扬眉,无声问他怎么了。
林双徊犹豫不决,在心里反复思考要不要说出口。
大概是觉得自己即将要说的话,有些不可理喻。
但他仍然没有忍住,开了口:“你说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以前的你身边,有没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
原泊逐回想他修真时,身边的师兄弟,道,“未曾有过。怎么这么问?”
林双徊揉揉鼻尖,羞涩说:“我就是莫名其妙地有种感觉,好像我们是天生一对,不管在哪个世界,命中注定会在一起。”
“嗯。”对于他没有来由的结论,原泊逐只是点头,笑说,“当然。”
“你也这么想?”林双徊充满期待地看着原泊逐。
原泊逐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说:“无论在哪个世界,何种身份,我们都会相遇。”
林双徊感到心满意足。
他补充道:“相遇并且相爱。”
原泊逐不由轻笑起来:“好,相遇并且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