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月的手摸到自己颈部,感受到他路过的湿意,移开掌心,肌肤呈现出浓烈的触目紫红色。
他几乎不像是在亲,更像是咬她。
雨声、男人沉重到紊乱的呼吸声,汗滴声,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直到雨停。
霓月用空调被将自己整个裹起来,只露出张小脸躺在他怀里,脸颊潮红未褪,原本清脆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你还疼吗?”
她指的是他的腿。
云则赤着上身靠坐在床头,搂着她,低脸在她额角亲了亲,嗓音比她还哑:“你还疼吗?”
问的同一个问题,指的不是一个地方。
霓月不好意思,把头藏进被子里,嗔怪地叫:“不准问,你好烦啊。”
云则被逗乐,倾身过去,俯低身子去掀她被子,喉咙里滚出来的笑意诱人沉沉:“藏什么,我都看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
这人好烦!
隔着被子,霓月用脚踹他:“你不会是装痛吧!”
那还真不是。
云则记得每一次的幻肢现象,发作时疼得他只想撞墙,那是一种不剧烈却后劲强大的钝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砍骨刀,重重地宰他的腿。
只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太过美好——香气馥郁的白桃味长发,柔软的躯体,少女莹润的唇,滑嫩的肌肤,都能让他沉溺其中,很成功地转移注意力,不再去集中于疼痛。
她是他的救赎——
从一开始就是,无论何时都是。
这天晚上,他终于可以抱着她睡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