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开出两个检查项,尿检和血检,拿到结果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后,但是因为感冒发烧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小住几天院,然后开几组液体,让家属去缴费拿药找护士输液。
输上液以后,霓月渐渐感觉身上没那么烫,好受许多,也有精力说话了,第一时间就和云则抱怨:“本来今天应该去看雪的。”
“不着急。”
云则单手撑在床边,俯着身子,将她罩在肩膀和胸膛下方,他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再去,时间还长着呢。”
“好吧。”
住院的那五天时间里,霓月吃不惯医院饭菜,云则就在家里做饭送过去给她和老霓,一天跑三趟来回,单程四十分钟车程,却从没叫一句累。
有一天,云则送晚饭到医院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个三层不锈钢保温桶,刚出电梯,就看到老霓一人坐在长椅上,搓着脸抹泪,看得他心里咯噔一下。
快步过去,云则的心掉在嗓子眼,声音都有些发紧:“霓老师,怎么哭了?是月亮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老霓回过神,抬头,带着眼纹的双眼透着疲惫:“不,不是霓月有事,我只是想到她的妈妈。”
霓月的妈妈。
云则没出声,又听到老霓坐直身体,长长叹出一口气,惆怅地说:“今天是她妈妈的忌日。”
把保温桶放在长椅尽头,云则在旁边坐下,注意到老霓腰间是一根他以前没见过的皮带,旧得掉皮,裤管下露出来的袜子颜色不一样,一只黑色的,一只灰色的,形象相当潦草不羁。
“霓老师,别太难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老霓点点头说,落在虚空里的目光没有聚焦,像是在回忆,话也不知道在对谁说:“她妈妈肾衰死的,那时候穷,我给不了她很好的治疗,不过当时医生说□□紧张,有钱也不一定有肾。”
云则默默陪老霓坐了很久。
“把饭拿进去吧,月月应该饿了。”老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