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要写点什么了,看来我还是跨不过五百字的坎。
那就先晚安!”
连结尾都学着他的样子,戛然而止,云则躺在床上,单手枕在脑后,举高信纸,把短短四百字出头的回信读了又读,薄薄信纸在手里都快要包出浆来。
目光停留得最久的一句是——
“总之我会陪着你。”
良久后,他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着窗外,没有把信纸装回信封,而是就那么展开摆在枕边,眼睛一动就能看见。
长长手臂顺着床沿垂落,抚摸到她挂在床头的捕梦网,美观的结网,轻飘飘的深蓝色羽毛,住到这里以后,他吃了安眠药都睡不着时,就会拨弄羽毛打发时间。
左一下,右一下,修长苍白的手指穿梭在羽毛中,不经意间整个夜晚就过去了。
记忆如涌,山水坊兼职时连借还册都找不到的霓月,晚间学校走廊问他要微信的霓月,篮球场边上吐她一手的霓月,医务室体重秤上的霓月,漆黑楼道里说要再欠他一个人情的霓月,温馨卧室里说他会拿奥运冠军的霓月,说要陪他一辈子让他一直赖着的霓月。
……怎么到处都是霓月?
这让他根本睡不着。
哪里都是霓月,全是霓月。
所以——
晚安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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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月第二天很守时,七点钟,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就已经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小笼包敲响了云则的家门,外加两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