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不明白雌父为何而痛苦,他只是生了个病而已。每一只虫,或早或晚都会生病,有的患病可以治好,有的患病不会治好,有的甚至会因病早早地离开世界。
他的病没有严重到离开世界的程度,那么又有何关系?
生病会头痛,但头痛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生病会失眠,晚上睡不着。但他可以白天睡,雄虫学校的老师讲话催眠效果尤其好。
为什么雌父要痛苦,为什么他不想看到的内容不断在脑海中播放。
戴纳可以解出数学题的答案,但永远无法了解雌父的内心。
天快亮了,他想下楼去晨跑。可是他一推开门,雌父就会醒来,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他所负担的回忆又会增添一条。
戴纳平躺在床,望着天花板,想思考点别的转移自己注意力。
一名长相凶悍的健壮雌虫浮现在他的脑海。
是雷根,那名远在伽马星系的雌虫星盗。他现在会在做什么?也许,他已经醒来晨练了。
雷根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屋中,自从和自己视讯过后,他就将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齐。戴纳有点想象不到雷根收拾屋子的样子。
雷根与他所见过的雌虫不一样,不会低眉顺眼地称自己为戴纳殿下,而是戴纳老弟、戴纳弟弟的叫。
知道自己患有超忆症后,也没有大惊小怪,而是道一句“真牛比啊。”
假如,雷根是他的家虫。他可能不会像他家虫一样,无论开心都是难过,都会对他微笑,对他过于保护,时刻担心他去哪里,吃了什么,告诉他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千万不要怎样怎样等。
“戴纳老弟,你们高等雄虫平时就吃这个吗?和牛排味的也差不多吧。一万联元一小块,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常年待在荒星地区,连高档餐厅都没去过的星盗头子,可能穿件黑背心,人字拖,就跟着他去了餐厅。其他顾客纷纷向如此不拘小节的星盗传递鄙视的眼神,雷根却直视回去,嚣张道:“你瞅啥,老子又不是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