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的男人像一棵雪松,宁折不弯的身躯却为他微微躬身。
方锦时没有吻他的嘴,他笑盈盈地看他一眼,抽出一只手,缓慢而笨拙地解开男人衬衫上的两颗扣子。
他左手环在顾拓肩脖上,不让他直起身子。
唯一能用的右手很难做好这件精细活,像花丛里游弋的蜜蜂,若即若离,在顾拓的喉结上划开一片麻痒。
顾拓的喉结滚动一下,滚在方锦时的指尖。他的身体变得僵直,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沉。
他抬手要抓恋人那只作乱的手,却被方锦时低声喝止:“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抬眼看人的时候,却又像只撒娇的小猫:“拍结婚纪念照的时候和我一样的打扮不好么?”
顾拓又一次收回了手。
他在方锦时这里,总是难以坚定自己的立场,一点儿也不像商场上那个杀伐果决的“顾先生”。
方锦时见他再次妥协,冲他微微一笑,又低头去和他的衣扣较劲。
一颗,两颗。
足足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方锦时终于解掉了那两颗难缠的衣扣。
他呼吸在顾拓的脖颈边,喷出一片湿热,令顾拓的心也变得湿热了。
男人的表情神态没什么变化,然而滚烫通红的耳垂,还有脖颈处小小的皮肤颗粒都说明了他被撩动的事实。
方锦时爱他近乎禁欲的严谨自持,也爱他像现在这样不动声色的破功。隐隐的,有种让人心痒的破坏欲。
他退开一点,毫不客气地扯开顾拓的衣领,露出他小麦色的肌肤和“羞于见人”的锁骨。
“走吧。”顾拓低声说道。
他声音微哑,仿佛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