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慌忙问:“嫌他什么?莫非他面具底下的那张脸……长得奇丑无比?”
简玉纱差点儿噎着:“……那倒不是。”
他何止不丑,女人堆里比他标志的都数不出来几个,尤其他眼下的一颗淡痣,在他眼神哀伤无助的时候,显得分外惹人怜。
舅母有些着急:“那你嫌他什么?”
简玉纱说不出口,她怕吓着舅舅一家子。
陆舅舅见简玉纱不愿说,扯了下妻子的袖子,让她缓缓,别逼问的急了,让简玉纱难为情。
陆家大郎也跟着说了句温和的话:“阿姐,阿卑兄人品也好,若模样不错,不失为才貌双全的人,弟弟觉得是一桩良缘。只是阿姐若实在不喜,倒也还是随心得好。”
简玉纱真是好奇的不得了了,她问大表弟:“阿卑到京城里才跟你们第一次见过面吧?你就断定他人品好?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陆家大郎轻松笑答:“阿姐,有一句话叫文如其人,你若见过阿卑兄写的锦绣文章,你便不会忧心他的人品问题。我们也早见过他了,在金陵时,何先生给我们看过阿卑兄的戴面具的画像,去年年底我们被大雪耽搁在通州的时候,阿卑兄去了通州一趟,我们在通州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简玉纱惊讶十分,年底大雪封路,外面冷的站不住人,极少有人出京,阿卑竟然专门去通州见她舅舅一家?
这个阿卑,为了买通她全家真是自找苦吃。
简玉纱愣神的片刻,陆家大郎去把攒着的文章拿来了,厚厚的一叠递到她手上,扬眉炫耀道:“阿姐,你读一读。”
简玉纱捧着沉甸甸的文章,挑了几张细读,好文章自是不必说,其中筋骨节气的确吸引人……但想也知道,翰林院的人个个都是从科举考试里万里挑一出来的,哪有不好的?皇宫里出来的东西,但凡带字儿的,数天底下头一份儿。
拿翰林院出来的文章给一个秀才看……
他真会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