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更是落针可闻,寿全福的步子也迈得越发小了。
项天璟与阁臣说:“我大业不是没有钱,只是钱没有到国库里来。盐、茶、铜、铁、瓷、棉、纱、丝,哪一样不是钱?朕给你们指了八条财路,你们就勉为其难,在这八条路上想想法子吧。”
江侍郎吓得连忙跪下,头冠都险些掉落在地,他磕磕巴巴道:“皇上……”
这八条财路,哪一条不是握在太后娘家人手里?
他们做臣子的,哪里敢动到太后头上,何况外戚积势已久,太后亦有先帝留下的遗诏护身,也的确不好动。
项天璟挥挥手说:“吏部的留下来,其余的先回去。明日卯时,朕要再听你们说。”
吏部尚书虽不告退,却随同其余阁臣一同起身,站了起来。
项天璟趁空打开了锦衣卫送来的东西。
白日里在营卫监视的锦衣卫,已经送来过一次画像,画像里,简玉纱与袁烨扭打,与陆宁通亲近,夜里呈过来的画像,比白日里的还要过分。
袁烨竟抱了简玉纱。
项天璟盯着袁烨的脸,眯了眯眼……
此人他自然认得,从浙江回来镀了金,履历写的漂亮,他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赏他,遂也未召见过他。
却不想,先在画上见到了他。
项天璟放下画像,抬头看向了吏部尚书,咳嗽了几声,问道:“你说此战有举荐之人,是谁?”
吏部尚书恭恭敬敬道:“威国公府三郎,袁烨。袁家三郎虽然年轻,却与浙江都司佥事搭档默契,臣仔细看过浙江近几年呈上来的战报,每遇此两人合作,便一定取胜,若只单一人领战,胜率便总要低三成。且浙江都司佥事已经六十出头,若不能在其在任之时将战事平定,不知多少年之后,才能再出一位合格的浙江都司佥事。”
项天璟若有所思,他只道:“等卯时,再一起议,你也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御书房里彻底安静了,项天璟不住咳嗽,咳着咳,喉咙里渗出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