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为了节省时间,都懒得回帐子,背靠槐树,拿衣服往脑袋上一兜,闭眼就睡了。
简玉纱与陆宁通也比肩睡了。
睡着睡着,陆宁通的脑袋,就靠到了简玉纱肩膀上。
远处,暗中的几个锦衣卫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闵恩衍”依旧没有脑袋,但陆宁通的长相却画下来了。
午时过后,画像呈进了皇宫。
项天璟本在批阅奏折,见何绍带了画像过来,住了笔,欣然接过画像。
不过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淡了,容色渐渐蒙上一层冰霜。
画里,简玉纱与陆宁通亲密无间,且画旁有批注二人部分对话,陆宁通亲热地叫简玉纱作“虎哥”。
何绍低头,未敢言语。
项天璟指着画中人的鼻子,问道:“他是谁?”
何绍报上了陆宁通的家世。
项天璟拧眉道:“他爹只是区区牧马所千户?”
何绍点头道:“是。”
项天璟净白的指头,轻轻点在桌面,一下接一下,笃笃地敲打在御前伺候的宫人心头。
夫人交友果真是随性,营中明明有袁烨与彭行谦这等人,她却只与陆宁通交好。
心仁又不谄媚。
他该高兴才对。
项天璟提起工笔,补全了简玉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