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璟往外挪了些许,却并未露出面容。
他侧身对着简玉纱,嗓音沙哑如含砂砾:“抱歉,惊扰了夫人。”
简玉纱认得项天璟的衣服,见他又戴着面具,蹙眉道:“何故躲在这里?”
项天璟作了一揖,回道:“容貌丑陋,是以戴着面具,有些可怖,恐惊扰夫人。本想等夫人祭拜过了,再悄悄离开,不想还是……”
简玉纱打量项天璟,见其身量虽高,身子却很纤薄,似乎性情胆小,思及了悟住持说的话,便心生几分怜悯,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说:“无妨,出来说话。”
项天璟却往佛伞后面缩了缩,低声说:“恐惊了夫人。”
简玉纱淡笑一下,哪里是怕惊了她,分明是他自己怕了。
她也不强求,只道:“那好吧,我烧完才会走。你既不愿与我碰面,得在那儿站着等我走了你才能走。”
项天璟仍旧低着头回话:“无妨。”
简玉纱继续烧佛经。
项天璟脑袋微抬,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瞥过去,问道:“夫人会功夫?”
简玉纱是练家子,身形举止骗不了人。
她“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对功夫有兴趣?”
项天璟说:“我想学功夫。”
简玉纱烧完了经文,站起来瞧他,他的双眼亮如点漆,只是羞涩得很,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项天璟声线更低:“阿卑。”
简玉纱再问:“哪个杯?茶杯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