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祠堂,除祭祀或家中人生死嫁娶大事,一般不开,好端端去祠堂作甚?
闵恩衍莫名起一身鸡皮疙瘩,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祠堂。
一到祠堂,闵恩衍傻眼了。
四个粗使的婆子,膀大腰圆,齐齐立在祠堂里,个个瞪着圆眼睛上下打量他,似庖丁解牛,只片刻工夫,便知道他身上哪里适合下刀。
闵恩衍一激灵,头皮都是麻的,他小心回想着昨日的表现,明明不曾有半点错处,柳氏甚至赏了他两块糕点垫肚子,缘何会请四个婆子恐吓他?
且看这四个婆子,早早候在祠堂,显然是柳氏早有吩咐,那为何早上不发作?
闵恩衍想不透,只亦步亦趋跟在柳氏后面,战战兢兢问道:“母亲,这……”
柳氏不理他,自顾上一炷香给死去的老伯爷,掩面泣道:“伯爷,妾身平生没有一件事对不住你,只恨娶了个目无尊长的儿媳妇,今日便借列祖列宗的面,一诉妾身心中委屈。”
闵恩衍急得跳脚,他这些日还不够忍辱负重吗?!
他大喊道:“母亲,我几时目无尊长了!”
柳氏插好香,转身厉声道:“人证确凿,你还敢抵赖?昨晚我便听我的丫鬟说,现在府里四处都是谣言,说你恨我拘着你抄佛经,恨我故意饿着你,说我是个恶婆婆!简直败坏我的名声!”
“母亲,我没有!”
闵恩衍心中是怨的,但根本就没往外吐露一个字。
他连忙解释:“母亲,我早起便去见你,天黑才回荣月堂,哪里有功夫对下人说闲话?”
柳氏耸肩冷笑:“看看,看看!露出马脚了,你话里话外,不就是恨我拘着你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