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和文奶奶都没有说话，这件事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们该怎么说话？又该说什么？

宋宝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接受，故而起身：我先告辞了，有序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再见。”

宋宝和太虚离开之后，文奶奶和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过神。文奶奶道：阿清，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文清回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文奶奶：“可是你外公外婆那里……文清很冷静：“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母亲更重要。”

文奶奶：“既然如此，我明白了。这件事先告诉你爸吧，听听他的意思。”

文清：“嗯。”

文奶奶和文清约了文先生吃晚饭，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就他们三个。吃晚饭的时候，文清提起了宋宝说的事情，然后问文先生：“爸，你怎么看？”文先生没有说自己怎么看，他只是反问：“如果是真的，你想怎么处理？”

文清：“报警。”

文先生：“报警没有证据，那位宋天师的话不能当实质性的证据，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怎么处理？”

这个……文清沉默。

文奶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不是没有证据，证据还是有的。”她和儿媳妇的父母不同，如果是亲家，可能两边都是女儿会舍不得，但是文奶奶没这种想法，对她来说，一个是儿媳妇，一个就是有点旁的亲戚，她是分的很清楚的。所以孙子说报警，她也是同意的，她也觉得应该要报警，可是她就怕孙子看着年老的外公外婆不忍心。

文先生：“妈，什么证据？”

文奶奶道：“当年，文清妈生文清的时候是自然生产，而李鸯生孩子的时候是剖腹生产，我听文清妈说过，李鸯这是对那个日子比较看重，所以特意选在那一天。所以这自然生产和剖腹生产的人，肚皮上总有不同的。”说到这里，文奶奶问，“你跟她睡一张床上，有没有发现过这个？”这睡一张床说的是含糊的，文奶奶的深里意思是，这两人一张床睡了20年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那么……有些地方该熟悉的，也该熟悉。

文先生一愣：“似乎她的腹部是有痕迹，但是我没有太注意。”又不是小年轻，哪有盯着女人每个地方看的。

文奶奶看着他，儿子和儿媳妇是自由恋爱的，平时感情深厚，但是看儿子的表情，不像是这么回事。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文先生沉默，没有说话。

文奶奶道：“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想瞒着我们？你是不是早就……早就发现了李鸯？你如果不说，我去请宋天师，宋天师很有本事，他肯定能看出你的情况。”

文先生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我一开始没有发现，后来发现了她的转变，但是……但是我没有想过她是李鸯，今天听你们说了，我才想起这些年，她的不对劲。我一直以为，我和她之间，是因为时间长了，所以她对我没有感情了，却没有想过，原来是……”他的确是没有发现李鸯的情况，他一直以为老婆不爱自己了，所以这些年，他们尽管同床，却……不，他们只是同房，很少睡在一张床上，基本都是她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上。文先生开始说出了这快二十年来的生活，一直以来，他都瞒着家人，他不想家人担心，现在看来…“我和她谈谈。”文奶奶：“谈？谈什么？她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还谈什么？想想你老婆，她不是你老婆。”

文先生：“她们姐妹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我也没有想过宋天师说的这件事。曾经，我还想过跟她离婚，但是文清那个时候还小，我……所以我就没有提离婚，后来时间长了，我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就不再想这个了。”

文清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报警，我不能让我妈白死。”

文奶奶道：“先看看她的肚子。”

文先生道：“肚子能说明什么？就算是剖腹的，也可以说成是其他的疤痕。”

文奶奶道：“不一样。剖腹产的肚子是缝合过的，跟一般的伤口不同，所以检查她的伤口就可以了，如果她说是其他的伤口，那么请她拿出证据，她必然有其他的就医证据，尤其是这种缝合伤口的，肯定是去医院的，去医院核对一下就知道了。”

关键时刻，还是文奶奶冷静。文奶奶之所以冷静，也很简单，在这件事里，文奶奶和李鸯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李鸯是李鸳，对文奶奶来说，儿媳妇也是外人，但是对文先生和文清来说就不同了。文先生是李鸳的丈夫，文清是李鸳的儿子，所以文奶奶是关系最远的一个人。